“談了幾天沒什麼效果,趙總管就讓人……拿孩子威脅了。”陳自強縮進牆角裡大叫。
“和我無關,是鄺明華和年望,他們是老板保鏢。”
女兒的恐懼和眼淚一幕幕在楊子江腦海中閃過,那時候她才兩歲……
麵色鐵青地拎起棍子上前,摟頭蓋腦抽了下去。
“嘭,嘭,嘭……”擊打肉體的悶響,混合著嘶啞慘叫,在審訊室裡回蕩起來。
血一滴滴噴濺到他身上臉上,溫熱,粘稠。
一口氣掄了幾十棍,喊聲漸漸變成了被動的一聲聲悶哼。
楊子江轉身又拿了瓶礦泉水,澆了下去。
冬夜冰冷的水,刺激了陳自強的意識,人剛慢慢悠悠清醒,立刻嚇得縮起。
“彆打彆打,再打就死了。”
“你自己乾了什麼?”楊子江擰著眉問,深度參與,怎麼可能那麼清白。
“我沒有,那兩個人才是凶手,趙總管才是主使。”
“狗咬狗推卸責任是吧。”楊子江大口吸煙入肺,平複著翻騰的情緒,“之後呢。”
“之後隔了一個月沒見,有次老板晚上去48樓和滕浩開會,帶她來了。”
“滕浩有沒有帶女人,常態化?”
“也帶,你回國前兩人常在這開會,回來後就不來了,老板一般第二天帶她走。”
滿身滿臉是血,眼腫成一條線的陳自強,緊張吞咽著口水。
“你還沒被打服,會再來找你,想逃跑,警察直接就開槍。”楊子江站了起來。
陳自強嚇得大喊:“彆打,我已經不行了。”
楊子江瞟了他一眼,去和警察交接,先讓他交代完案情,逮捕證下來後再揍。
走出工廠大門,覺得今晚的星空,非常明亮。
駕車到家一點了,仔細洗了澡,確定沒了血腥味走進臥室。
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臉。
現在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了,爸爸會撕開這最後一層,讓陽光照進你的世界。
周四早上起床,一家人吃著早飯,他和父親說了徐世立的事。
“我讓小賀安排一下,你去聽聽好了。”楊誌新倒了杯牛奶,“部裡的批複有不確定性,為防降格,先儘可能的抓人打癱二群。”
楊子江點點頭,今天不去單位了,等會直接去監獄。
九點半,在家接到了林燁的電話。
“十二名輔助連夜招了,馬上強製傳喚另外九名沒出手的殺手,並全麵搜查。
找到共謀證據,或者攜帶的武器,就以預備犯罪的名義轉刑拘。
另外以故意殺人罪的名義,立刻刑拘太平洋指揮中心的工作人員。”
“陳自強還在頑抗?”楊子江有點吃驚。
“被你打得腦震蕩,神智不太清醒了,醫生說要休息一天恢複。”林燁哈哈大笑。
“恐怖分子,打成殘廢都是白打。”楊子江笑了笑,掛了電話出門。
駕車從中環轉到了虹梅高架,賀偉的電話來了:“小楊,監獄局已經聯係好了,還是上次的馮科長接待。”
“好的。”四十分鐘,到了南彙監獄。
辦了手續,馮科長領他到了律師會見室,去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