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兒見叔祖同意在破觀講道,很是開心。
“那我讓父親邀請城中幾個有威望的家主來家中,將此事說說。讓他們出出力,將這大好的消息傳出去。待叔祖你講道之日,也能有個人山人海、萬人空巷的場麵。”
搖搖頭,林清淨阻道:“清丫頭還是沒有吃透我道門一脈的教義。我之一脈講的是緣分,有緣的自來聽我講經,無緣的就是拘來也是做無用功。何必費那心神。
不須說,無須請。隻待我將手中經文墨完,就擇一日去到破觀前講經。”
林清兒卻是不服,反駁道:“叔祖,自來有說:酒香也怕巷子深。若你隨便尋個一日講經,就是有緣之人,若是離得遠的,待知道消息再趕來也是來不及。若如此,豈不是斷了這緣分?”
林清淨笑道:“彆說,你這番話倒也有些道理。那就擇一日開始講經,連續講經七七四十九日,待四十九日畢,若是說還沒趕到,那就真真是沒有緣分了。”
林清兒見叔祖這般安排也是無法,隻能順從。
這日開始,林清淨更是專心默經,林清兒侍候一旁幫忙整理。
林濁水過來幾次,見到這般情況,還曾笑稱:真該讓自家丫頭跟著叔祖修道,看她樣子像著那麼回事。
又是兩月過去,天氣漸漸轉暖。
林清淨這日裡罷了筆,吩咐林清兒去尋來父母哥嫂,隻道他有事要說。
林清兒知道叔祖可能要去講道,趕忙尋來家人。
待林濁水一家坐定,林清淨這才開口道:“來到家中也有幾月,這幾月間,我平日裡在這小院默經,環境清幽,且有清丫頭侍候一旁,過的很是舒心。”
林濁水聽了趕忙起身拜道:“三叔你舒心就好。清丫頭平日裡待在閨中也是無事,難得與三叔有緣,給你做個下手,倒是她的福氣。”
林清淨笑著說道:“可不能這般說。這幾月中清丫頭可是幫了大忙。前日裡問了她有何求,她隻說我這道義雖好,但是知道的人不多,求得我在城中破觀中講一次道。我允下了。”
林夫人聽了擔心惡了三叔,假意將林清兒拉到身邊,拍了一下道:“三叔你修道事忙,彆聽清丫頭胡說。她哪裡知道什麼。”
林清淨擺擺手示意無妨,然後說道:“今日裡尋你們過來,就是為了說此事。我講道之事你們知道就好,無須外傳。若是喜歡也可以過去聽聽。但是不得泄了我的身份。否則我定不饒。”
林濁水聽了林清淨的話,這才安心。他剛剛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竟然須得家人都要前來。
“三叔講道,我家人肯定都會前往支持。也請三叔放心,必不會讓你泄了身份。”
說完,又是遲疑道:“城中離著玉峰山不遠,若是山上道長下的山來認出了三叔,那要如何?”
擺擺手,林清淨安撫道:“不用擔心,隻要你等不說,我就是真身現在他等身前,若是無緣,他們也是認不得我。”
林濁水一家聽了這才放心。
林清淨掃視了一圈,最後說道:“既如此,那明日一早我將前往城中破觀處講道七七四十九日,以為人道興盛之事。”
這日一早,林清淨獨自起身出了林府,慢慢踱步行到破觀前。
破觀還是那般衰敗。因是藏在城中西坊,是以從沒人來修葺。如今倒成了一些乞丐落腳的地方。
破觀外是一圈空地,空地中央臥著一株朽木,林清淨也沒講究,直接就坐在那朽木上,準備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