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的人之靈,就這麼滾下去基本算是非死即傷。
頭破血流都還是好事,腦袋給滾斷都是極大的可能。
還有兩輛園區內的車輛,以一種“不看監控福爾摩斯來了都沒辦法”的態勢直接插進地裡麵。
你都想象不到他們是怎麼把車開成倒栽蔥的。
兩人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淵陵王府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異常事件……黴運?”
“從表麵上看,的確像是隨機化的‘糟糕運氣’,會是有人衝著棺材公主來的麼?”
“不一定,誰敢在淵陵王府這樣鬨事?恐怕是內部原因,但是……”
威拉德眉眼一眯:
不排除會有人真的膽大包天,趁著未知的異常事件爆做些什麼。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的確如威拉德所料:
一大蓬白色雲霧突兀席卷整個淵陵王府園林,將那些使團訪客和威拉德爵士二人儘數淹沒。
那接觸的瞬間兩人便感知到這就是人為的靈質術式。
身旁的大使館主任麵色劇變,難以想象居然真的有人敢趁火打劫。
但眉目一頓後,臉上的情緒略微收斂,眸光閃爍著看向威拉德爵士。
“不,我們不那麼做。”
威拉德爵士直接回絕道。
他知道對方是想問,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探查一番淵陵王府,甚至是去看看那棺材公主:
“就像你說的,這裡是淵陵王府,憑借蜃都的實力哪怕大墓都能鎮壓,一個小小的異常事件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這渾水不能蹚,我們靜觀其變,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幫他們一把……”
威拉德爵士腦海中閃過諸多可能性,嘴角浮現一抹笑容。
就在這時,他再度感知到了那未知的異常靈質。
正當他要試圖去感知,甚至淺淺追溯一下這靈質的源頭時,他的表情瞬間僵硬。
而後麵容變得極為扭曲,捂著屁股在原地蟲般蠕動。
“爵士?!”
大使館主任麵色一變,眼中靈質閃光,警戒四周。
而身旁的威拉德爵士麵如土色地抬起手來,挺著下半身,半屈膝,又捂著屁股,用非常奇怪的姿勢說道:
“不是敵人……我……”
張了半天嘴,威拉德爵士啥都沒說出來。
他在拚命地思索:
作為一名白島紳士,要怎麼開口告訴眼前這個緊張的臨時下屬,他痔瘡突然爆了這件事。
該死的蜃都菜,那涼茶一點用都沒有……
就在此刻白霧籠罩的淵陵王府中,一處空置的大廳儘頭擺放著華麗的美尼斯棺槨,地麵上布滿了大量的靈質回路。
那棺槨被日照的人重新封閉,裡麵自然是已經空空如也了。
這裡是專門用於安置舒的特殊大廳,已經被布置成了特殊的靈質環境,用於預防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
但此刻,這裡同樣被白色的雲霧所籠罩:
“……還是聯係不上淵陵王,出去的人也沒有再回來,連淵陵王府都會遭到攻擊嗎?!”
哈立德神色緊張,時不時瞥向大殿的儘頭的棺槨,又迅速挪開視線。
“剛才四周的靈質環境突然發生紊亂,我懷疑是淵陵王府內部出了什麼問題,被人抓住機會乘虛而入……也許我們應該立刻轉移公主……”
“不行!公主已經不在那棺槨裡了,你覺得……還能像以前那樣隨意移動她麼?”
納芙當即沉默,也順著哈立德躲閃的目光,瞥了眼那邊。
舒公主。
在那天晚上之前,他們也從未見過舒的本相,唯一有的隻有那棺槨。
而且他們不知道從棺槨中出來的舒,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對他們來說,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這幾天忙碌在這處大殿,都是為了應對隨時可能醒來的舒——
這個擁有“悖論”力量的“人造神”。
但眼下淵陵王府中突然爆發的靈質場紊亂疑似喚醒了對方,而這些濃霧和外界的古怪情況讓這一切雪上加霜。
他們能做的隻有守在這裡,確保舒不會移動到其他地方:
“再等五分鐘,如果還是無法聯係上淵陵王……我們就帶著公主出去,去找陵嗣子……”
他看向納芙: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公主的狀態會如此穩定,和曾經脫棺暴走的人間之神完全不同。
但恐怕陵嗣子閣下就是其中的關鍵,畢竟是他打開了棺槨,隻有讓公主呆在他的身旁,才能確保一切穩定……”
此刻,褐膚少女正偏腿坐在那棺槨旁。
她的靈質為她締造了黑金相間的神性衣裝,那是一身黑色的長袍,陰影中隱隱能看到內裡褐色的光滑肌膚。
黑色的長發上穿插耷拉著一枚細長的金色鏈條,鏈條的中央是一枚赤金的眼瞳紋樣,似乎代表了她“真實之眼”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