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電話並不算長,以孤陵王的社交水平,自然也不存在跟季離寒暄什麼的,三言兩語就結束了。
等到季離掛斷了電話,淵陵王疑道:
“明天下午四點?”
季離點頭:
“他有個什麼女兒回來了,讓我這個義子去找他,跟那小女孩兒熟絡一下,神神秘秘的,還讓我一定不要提前去。”
淵陵王深深皺起眉頭:
“等一下,他哪兒來的女兒?”
他當年那是為了成王,才因為力量的副作用變成了如今的模樣,無法生育。
但孤陵王可不一樣,他比人小老爹猛多了,很早就為了自身的靈光修習,主動結紮滅掉了一切生育可能。
對此季離表示聳肩:
“我哪兒知道?可能是年輕時犯下的錯?”
小老爹思忖道:
“硬要說的話……二十多年前好像是有個事件和孤陵王相關,那是他聲名鵲起之前的老黃曆了。”
季離搖頭,對逼王曾經的家長裡短不感興趣:
“明天去走個過場吧,也算跟這‘義父’溝通感情了。”
“也好……”
淵陵王點頭。
九大陵王之中,就算有著龍脈的製約管理,但王選關切個人利益,終歸是有大大小小的摩擦。
但其中最孤兒的就是孤陵王,如果說其他陵王之間貌離神合,合作與爭鬥並存的話,那孤陵王就是你想跟他爭都沒地方爭。
這人一是沒勢力,他不在就起不了衝突。
二是神出鬼沒,想苟合一下你都沒機會。
淵陵王以前也不是沒有跟孤陵王往來的想法,但就和其他的陵王一樣,找不到人,人家也沒興趣,很快這念頭就打消了。
現在季離回來了,還因為他的關係跟孤陵王搭上了線,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畢竟孤陵王那種孤兒性格,隻求強大不求其他的心理狀態,也就隻有在季離的歸屬權問題上可能會和淵陵王起衝突了……
想到這,他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撈住季離準備推門的手腕:
“等一下,你剛剛叫他什麼?”
季離:
“你說義父?我就隨口一說,你不會覺得他配吧?”
他活了多少年,就跟你路上遇到小孩兒扮奧丁你尊稱他一句神王一樣,調侃迎合一下罷了。
淵陵王滿意點頭:
“不錯,你這小子還是有孝心的。”
季離剛挪開的目光一盯:
你又配了?
小光頭青筋一跳:
“你那是什麼眼神?”
……
“無法窺探。”
舒捏著季離的肩膀,躲在他的背後,並避開了淵陵王的目光:
“螣君受到神州龍脈的眷顧,我無法窺探他。”
淵陵王眯眼道:
“這也是你不敢正眼看我的原因?”
舒不說話了。
因為真實之眼的緣故,舒能看到的一切信息量都是肉眼和靈魂扳機所能探查到的數十倍,甚至可能是數百倍以上。
而正因為她能窺探到小老爹身上神州龍脈的原因,不可避免地會沾染到一些她無法支付窺探代價的內容。
所以即便沒有打開真實之眼,她也不想看淵陵王哪怕一眼,甚至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眼見如此,淵陵王也不多堅持,看了眼季離道:
“既然這樣,我還是按照我的路子來。你這邊一切小心,不要過分深入,也不要過分依賴真實之眼的力量。”
叮囑了一番後,小老爹便離開了季離的小彆墅,為之後的集會事件做準備去了。
臨走的時候季離偷偷自己的洞察之眼瞥了下小老爹,發現他身上有四個“隱秘”。
這代表淵陵王除了其自身靈格和龍脈之力外,還有兩個強大的力量,想來也是有底蘊的。
至於舒的話,在季離的眼中隻能看到一個隱秘,但光芒萬丈,將洞察之眼視角下的舒整個都映成了小金人。
隻不過看了一眼就被舒主動屏蔽了——
畢竟是來自她身上的能力。
季離將小老爹提供的薩爾瓦多的檔案遞給了舒。
在真實之眼的邏輯下,這東西作為窺探的媒介,通過窺探薩爾瓦多,就能窺探到和薩爾瓦多存在聯係的路德維希。
不過舒連能力都沒有打開便將其放下,直勾勾地盯著季離:
“你什麼時候開始踐行我的意誌?”
“……毀滅全人類?”
她雙手抱胸:
“在這之前我已經為你展示了我的力量,但你還沒有踐行我的意誌。作為擁有了我力量的神降者,你要對我負責。”
季離頓時樂了,意思就是,不免費打工了,想談條件了?
“不得不說,毀滅世界的確是一個有趣的議題,你想讓我怎麼做?”季離好奇道。
舒頓時蹙眉:“你的表述有誤。”
她站起身來,在季離的身前叉起線條流暢的腰線:
“作為我的神降者,你不應該問我想讓你做什麼,而是你要主動共鳴我的思想,主動為我解憂,以我為主。”
你這是來我這兒當領導了。
季離看了眼隨著她動作打開罩袍下的衣裝。
尤其是被連頸的三角胸衣帶著些泳裝的樣式,勉強勾起的左右沉甸甸的高挺弧線。
這身衣裝來自季離的欲望,是舒的身形將其洞察後得來的。
帶著美尼斯風情和胡狼裝飾的衣裝頗有情趣,用衣著片縷來形容不至於,但露得確實是不少。
胸口的位置不必多言,下身似是泳衣結構的三角高叉勾住股間,另外兩頭收住腰線的胯骨起點,同緊貼皮膚的高筒靴一起將絕大部分的腰線和大腿光澤都展示給季離的眼球。
中央則向下讓位於肚臍下部三分處,同帶有金色紋飾的浮雕束腰,環繞出漂亮的馬甲線。
腰線兩側還有金色的細小鏈條耷拉在褐色的肌膚上,那是從胡狼頭雕形狀的臍釘延伸出來的。
她這身裝束上的細小紋路和赤金浮雕,帶著濃烈的祭禮元素,構成卻是完全服務於展露優秀身材和性吸引力的情趣切割,畢竟其生成的目的就直指季離的欲望本身。
從高跟的貼服皮靴一路看到舒臉上一本正經的神情,季離嘴角一翹,伸出手去想撥弄一下那兩根鏈條,此刻它們正耷拉在這家夥飽滿的腰線上。
還未觸碰到,那寬大的罩袍頓時一收,將美好的肉體全部遮住,季離抬頭便看到舒直勾勾盯著他的琥珀色雙眼。
可惜收手:
“我現在也隻是個回響級不朽,現在就讓我一步登天去毀滅全人類,你的真實之眼難道看不到其中的障礙麼?”
“無妨,從小做起。”
舒麵色不變:
“你不在的時候,那兩個神仆有給我送來聖餐,通過聖餐的外皮我得以觀測到美尼斯的命運……”
季離聽得頭大:
“等一下,聖餐?”
舒抬手一吸,從旁邊的垃圾桶裡抓出來一個空落落的炸雞全家桶:
“就是這個。”
季離:“……”
“通過這頓聖餐,我看到了美尼斯的命運,紅土派係已經得知了我們的勝利,他們已經在今天日出之時入境你我腳下的國土。
人之靈滅除的計劃,就從他們開始。”
季離:“你能好好說話嗎?”
舒瞥了他一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自從我們訂立了契約開始,你就從來不為我的意誌為主,作為你的神,我要敦促你。”
季離揉了揉額角:
“意思就是,我不把紅土的人宰了,你就不幫我是吧?”
“從字麵意義上來說,是的。”
“想讓我殺人就直說,彎彎繞繞的做什麼。”
季離無語,致電向管家詢問了一下情況。
日照的人得知舒的情況後,目前的確已經到達了恕龍國土內部,是以外交賠償的理由。
他們暗度陳倉失敗,吃了大虧,還不占理,麵對恕龍隻能放低姿態,做出“我們談談”的意思來入境。
“紅土”最終的結局自然不會好,但讓他們就這麼放棄舒的歸屬,也沒有那麼簡。
“殺可以,但是得等到之後,他們已經做出賠償和聲明了,在通過各種手段同恕龍周旋,這個時候不能動手。”
“何時?”
“至少也是聯合訪問結束之後,如果是布局手段,可以從日照派係這邊入手,不承認紅土對你的歸屬決定權就可以了,然後給他埋坑,再做武力行動。
直接暗殺的話,聯合訪問結束後讓人去,或者我親自去解決掉都可以。如果你想親自動手的話,也不是不行。”
舒依然麵無表情,但眼中泛起一抹喜悅:
“就是這樣的態度,你已經開始和我共鳴了。”
季離抓起旁邊薩爾瓦多的檔案:
“那你現在可以給我看看這東西了?”
舒的眼中泛起金光:
“你想要看什麼?”
“整個路德維希家族的一切情報,包括他本身在內。”
舒盯著季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