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不在,支付不了如此多的代價。”
真實之眼看到東西是有代價的,這一點季離知道。
所以,她目前的狀態,太多的信息是無法一眼得知的,還是說因為那是一個強大的覺醒者家族的原因?
得出舒目前下限的季離直奔主題:
“我要路德維希的情報,他和通天塔之間的關係,他和我之間的關係,”
“你坐穩。”
她拿著檔案,豐盈的擠壓感隨著體重壓在了季離的腰腹和大腿上,鬆香的氣味兒撲麵而來——
“你乾什麼?”
舒抬頭,近在咫尺:
“我現在的力量沒辦法承受如此大量的觀測代價,但你的本質可以幫我分擔壓力,抱緊我的腰。”
季離收緊舒的腰線,隔著罩袍能摸到束腰上浮雕紋飾的路徑:
“你確定這不會對我造成什麼負麵影響?”
“你太小看自己了,仆人。放出你的靈質。”
虹彩四溢,季離感知到懷裡的舒爆發出某種強烈的吸力,將他的靈質不斷吞入其中。
那雙眼中的赤金也在此刻被完全點燃。
檔案陷入了某種高強度共振中,持續了數秒之久,隨著舒閉上雙眼而漸漸穩定。
“如何?”
舒睜開了雙眼:
“有龍脈的信息在其中,我無法隨意窺探大多數信息,能夠揭開的內容極少。”
舒的真實之眼觀測邏輯,和季離的洞察之眼是一樣的。
她能看到初步的基礎信息,即“一個隱秘”“一段聯係”這樣的模糊狀態,而後能夠選擇將其揭露。
這個過程在特殊情況,例如戰鬥的時候,能隨著真實之眼的催動程度而省略,也就是達到“所見即揭露”觀測效率。
但若是為了情報探查,舒就會使用更穩妥的手段初步觀測所有存在,選擇性揭露。
而現在她看到的無數隱秘和聯係之中,還夾雜著不少“龍脈信息”,這讓她的觀測手段偏向謹慎,以免支付暫時無法承受的代價,喚醒神性。
這讓季離不禁思索,舒所觀測到的情況,會是因為螣君和路德維希之間的特彆關係麼:
“是媒介本身的問題?”
“嗯,如果有媒介指向之人的貼身物品,也就是更接近的媒介。或者你所想要的路德維希的貼身物品,縮小觀測範圍應該就能看到了。”
“那如果是神性的你呢?”
舒扭頭看著季離,琥珀色的雙眼近在咫尺:
“不行,她會殺死你的。”
“就因為我拒絕了她一次?”
“嗯。除了貼身物品外,讓我見到那個名為路德維希的人之靈,也能完成你想要的觀測。”
季離搖頭:
“那得到白島去了,至少現在是不行。”
舒頓時疑惑:
“為何?他現在不就在我們腳下的國土中嗎。”
季離眼神一動:
“什麼?”
舒歪頭:
“雖然我沒能觀測到你所需要的信息,但我看到他和恕龍的國土在空間上的聯係極為緊密,所以這個名為路德維希的存在,現在就在恕龍境內。”
白島公爵隱秘入境?!
“他的位置呢?”
“蜃都。”
“具體位置?”
“看不到。”
“如果有薩爾瓦多的貼身物品,能夠觀測到路德維希的準確情況麼?”
舒點頭:“可以一試。”
季離陷入了沉思。
路德維希三世,作為白島的大公爵,進入恕龍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淵陵王府不可能不收到消息。
但舒的觀測結果不可能有錯,也就是說,這位大公在恕龍方不知曉的情況下隱秘入境了。
聯係到最近的各種因素,這顯然不是個正常的狀況,這讓他瞬間警惕了起來。
但他尋找路德維希的最終目的,是探查他和那個身為“先行者”的自己的過往。
所以無論路德維希現在秘密出現在恕龍的原因是什麼,隻要不危及到他的目的和安全,其實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類。
看看能不能讓舒探查到更多的信息,是否和自己的“訂婚”有事件關聯,至於後麵的集會風險應對,有癲婆,有小老爹,還有菲林。
而恕龍本身還有其他的陵王在場,在這種龐大的底蘊下,就算是有針對恕龍的陰謀,應該也輪不到自己去考慮。
倒不如說,如果和自己沒有衝突關聯,那麼反而可以通過舒直接找到那路德維希,讓她看個清楚。
想到這,他先將路德維希目前正在恕龍境內的事情告知了小老爹,而後讓舒從其他的媒介觀測更多信息。
但舒卻表示:
“等一下。”
季離看到她眼神有些渙散:
“怎麼了,有‘代價’方麵的問題?”
“能不要在我的大腿和腰上無禮了嗎,我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了。”
季離:“……”
腿上有女人,享樂主義者肌肉記憶發作了:
“膚感不錯。”
通訊震動,季離還以為是小老爹這麼快就回電了,拿起來一看,卻有些意外:
“你到蜃都了?”
對麵沉默片刻,傳來閻璽羽的聲音:
“剛到沒多久。你現在在哪裡?”
季離聽出她想見麵的意思:
“淵陵王府,不過我可能有事要忙,晚上有空,你可以過來先住下。”
“……不了,這樣不太好,我和同事一起行動的。”
閻璽羽又陷入沉默,季離挑眉,敏銳感知到酷妞兒好像情緒不太對勁兒:
“你怎麼回事?”
“挺複雜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還記得我很久之前在恕龍的時候跟你說過,我原生家庭的事情麼?”
“你找到了?就在蜃都?”
“嗯,找到了,明天下午我可能要去見他們一麵,到時候你能陪我一起麼?”
“聽起來不是很樂觀。”
“的確不算樂觀,我把我親生父親鼻血打出來了。”
季離啞然失笑:
“恨意這麼大?”
“不能算是恨吧,但失望是真的。”
“那明天還要去?”
“多少有一些念想。”
“確切時間?”
“下午三點。”
季離眉頭一皺,心中突然升起一個荒誕的想法:
孤陵王說他女兒回來了,也是明天下午讓我去見見,中間就隔了一個小時。
不是,有這麼巧嗎?
但是能把逼王的鼻血打出來,酷妞兒在龍脈公約局,幾個月就給訓成悖論了?
季離滿腹狐疑,想說你那原生家庭是不是隻有一個爹,而且臉長在後腦勺上,隻會拿屁股對著人。
本來酷妞兒這情緒狀態就不太對,但孤陵王那孤苦伶仃的情況,怎麼問味兒好像都挺怪的。
於是試探道:
“具體的家庭情況?”
“我父親,好像他自己還收養了一個什麼兒子。”
哦,不是孤苦伶仃老逼王啊,季離疑心全無:
“那確實該打。下午三點是麼?到時候提前聯係我吧。”
掛斷電話後,季離對上舒不知何時燃燒著赤金色的雙眼,發現這貨又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盯著自己:
“怎麼了?”
“你明天會有個驚喜。”
季離:“?”
“什麼驚喜?”
季離知道舒的真實之眼沒辦法觀測他,但她能夠通過手機觀測到通訊對麵的閻璽羽。
“你看起來蒙在鼓裡,但我會享受你身上驚喜的情緒。”
季離莫名其妙:
“我還以為你會對我的訂婚對象更感興趣一些。”
“那些都無所謂,無論你的伴侶有多少,在人類集體潛意識中和人建立多麼深刻的關係,這些身懷原罪的人之靈注定被我完全清洗。
在那之後,這個世界上就隻剩你我,你隻能全心全意地侍奉我。”
“好好好,你高興就好。神大人,眼睛能看點兒彆的東西嗎?比如之後集會的事情?”
——
PS:累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