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些時日孟長樂出入國公府如同自家,對待國公爺和喬夫人更是孝順體貼無比,就連在孟府待的時日都少了不少,儼然是已經把自己當做了國公府的小姐。
他們為人父母,看在眼中,哪有好受的。
“說到底,長樂不是自小就在咱們身邊長大的,比不得清月那般親近。”孟夫人說著,又想到為了孟長樂,折騰的自己一雙兒女都這般模樣,可長樂卻似乎竟毫無感恩之心一般,早已滿心滿眼皆是國公府的富貴。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心中竟後知後覺生出幾分悔意來。
淮南侯竟也破天荒的讚同道,“清月也有清月的好,從前是我們待她有些苛刻,等她回來了,要好好補償她才是。”
兩人說著,話裡話外儼然都透著對孟長樂的不滿。
而此刻的孟長樂,正在國公府陪著喬夫人擬賓客單子,喬夫人親昵的為孟長樂拭去鬢邊碎發,眸光溫柔,“長樂,這些時日多虧有你在身邊,我也不至於那樣寂寞。”
孟長樂笑,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小梨渦,她把頭側枕在喬夫人的膝上,嗓音溫溫軟軟,“能給伯母儘孝,是長樂的福氣,隻要伯母每天開開心心的,長樂就再無遺憾了。”
一番話,說得喬夫人心都化了,把孟長樂摟在懷中,如同抱著自己的稀世珍寶。
感受著喬夫人身上傳來的體溫,孟長樂躊躇了幾分,便也心安理得的打消了今晚回去看淮南侯夫婦的想法。
其實這些時日,她隱隱察覺到爹娘對自己的冷淡與疏離,她最開始本還小意服軟,同她們細細解釋,唯恐親人情分生疏了去。
可隨著在國公府的日子日益增多,她和喬夫人的感情也越來越好,便自然而然分不出那麼多心給淮南侯府。
是以,雖感覺到了爹娘待自己之心不如從前,可孟長樂壓根就沒當回事。
畢竟她馬上就要來當喬家的女兒了,又有什麼必要去費心討孟家爹娘的歡心呢?
她心下打定了主意,因此眼下對喬夫人更是百般討好,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孟長樂這才想起來問起今日要擬的賓客單子,“伯母,近日府中是有什麼事情嗎?為何要宴賓客?”
喬夫人摩挲著孟長樂的頭,笑得慈愛,“羨兒的舅父三日後就要回京了,他在邊塞多年,如今終於回來,我們給他辦個接風宴。”
喬羨的舅父?
孟長樂想了想,隻依稀知曉他似乎是個什麼將軍,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因此並不當回事兒,更不關心為什麼這位舅父鎮守邊塞多年,如今為何無緣無故忽然要回京。
於是隻是一心哄著喬夫人說笑,兩人聊得其樂融融,順便便擬定了賓客單子,隻待那日王孫齊聚,大宴賓客。
孟清月累得快要暈厥了。
刷了整整一上午的茅廁,臭氣熏天不說,她吭哧吭哧提了一大桶水來,剛一蹲下,便覺得腳下的觸感有些不對。
挪開了腳,一低頭,赫然便見得映入眼簾的幾隻白花花,被攔腰踩斷的蛆,腦袋跟身子分開了,卻還在不甘的蠕動著,濺出白中帶黃的腦汁。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