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地球音樂學校的選址在阿爾法星的城郊,背靠一片人工培育的地球鬆樹林,往前望就是能看見漫天星光的開闊草地——當初顧晏辰選這裡時,特意帶著賴多多來看過:“白天能聽鬆濤,晚上能看星星,孩子們在這裡唱歌,連旋律都會更亮。”
這會兒學校的建設正如火如荼,穿著橙色工裝的機器人正忙著給教學樓外牆貼仿地球磚牆的材料,幾位來自伽馬星的部落工匠則蹲在操場角落,用星礦黏土捏製音樂符號形狀的花壇。賴多多和顧晏辰剛走到校門口,就聽見樂器室裡傳來“叮咚”的脆響,不用想也知道是卡諾在“糟蹋”新樂器。
“我說卡諾,你那手勁再大點兒,阿木的星脊木吉他就要被你彈斷弦了!”賴多多推開門就笑,隻見卡諾正抱著一把深棕色吉他,指尖還沾著調試琴弦用的鬆香粉,吉他琴身上刻著的“地球音樂,連接星際”八個字,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這哪兒能怪我?”卡諾委屈地舉著撥片,“誰讓阿木把琴弦調得這麼脆,一彈就跟獵戶座的星光似的,我忍不住就想使勁兒!”說著他又彈了段《earetd》的間奏,這次特意放輕了力道,清亮的旋律裹著鬆樹林的風飄出窗外,連路過的施工機器人都放慢了腳步,機械臂還跟著節奏輕輕晃。
顧晏辰笑著掏出平板電腦,調出師資名單遞給賴多多:“你看,星際音樂教授周老已經答應來教樂理,阿雅負責伽馬星傳統吟唱,洛冰教冰琴演奏,還有之前反情感聯盟的那位首領——哦對了,他現在改名叫陳教授了,主動申請教‘音樂與情感心理學’,還把自己珍藏的研究筆記都捐給學校當教材。”
賴多多翻著名單,手指停在“邊緣星球支教老師”那欄:“林秀蘭老師也來啦?太好了,孩子們肯定喜歡她教的《聽媽媽的話》。”顧晏辰點點頭,又調出一張設計圖:“我還加了個‘地球音樂博物館’,就在圖書館旁邊,裡麵放了從地球運來的黑膠唱片、老式收音機,還有你之前在邊緣星球唱過的那把舊吉他,都裱起來當展品。”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阿雅領著十幾個穿伽馬星傳統服飾的孩子跑過來,孩子們手裡的籃子裡裝著各式各樣的“禮物”——有星礦珠子串的小吉他,有冰晶石磨的音符掛墜,還有個小男孩抱著個用獸皮縫的“梧桐樹苗”玩偶,說是“提前給學校的樹送祝福”。
“多多姐!我們要報名!”阿雅把一張畫著密密麻麻名字的獸皮遞過來,“部落裡的孩子聽說能學地球音樂,都搶著要報名,連長老都想跟著來旁聽!”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把一幅畫塞給賴多多,畫上是一群孩子圍著梧桐樹唱歌,樹頂上還坐著個彈吉他的小人,旁邊寫著“多多老師”。
賴多多蹲下來,幫小女孩把歪了的發帶理好:“以後這棵樹就種在操場中間,等你們來上學的時候,我們一起給它澆水,好不好?”孩子們齊聲喊“好”,聲音脆得像剛敲過的冰琴。
當天傍晚,施工隊提前收了工,大家搬了幾張長椅坐在還沒完工的露天舞台上。卡諾抱著吉他彈起《earetd》,阿雅用伽馬星語和聲,洛冰找了塊空心的冰晶石當打擊樂,顧晏辰則拿出手機,把遠處的鬆濤聲錄下來當背景音。歌聲飄到鬆樹林裡,驚起幾隻星際飛鳥,它們盤旋在舞台上空,像是在跟著節奏起舞。
“等學校開學了,我們每年都辦一次星際音樂節吧!”卡諾突然停下彈奏,眼睛亮晶晶的,“讓各個星球的音樂人都來表演,還要給孩子們辦‘小小歌手大賽’!”阿雅立刻附和:“我要帶孩子們跳部落的音樂舞,還要教大家用骨笛吹《情感的光》!”
賴多多看著身邊的人,又抬頭望了望滿天星光,突然覺得心裡特彆踏實。顧晏辰悄悄握住她的手,指尖帶著溫暖的溫度:“以後不管是音樂節,還是學校的每一件小事,我都陪你一起做。”賴多多轉過頭,看著他眼裡的星光,笑著點頭:“好,我們一起。”
遠處的教學樓裡,工人師傅特意留了幾盞燈,暖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草地上,像撒了一地的星星。賴多多知道,這裡很快就會充滿孩子們的歌聲、樂器的旋律,充滿跨星球的溫暖與約定——這不是結束,而是屬於地球音樂、屬於所有熱愛情感與溫暖的人的,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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