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地球音樂學校的晨鈴,是用伽馬星的獸骨風鈴做的。
每天清晨,風一吹過教學樓前的梧桐樹,骨鈴就會發出“叮鈴叮鈴”的脆響,混著孩子們練習樂器的聲音,把整個校園泡在溫柔的音樂裡。
賴多多踩著鈴聲走進一年級的音樂教室時,教室裡已經鬨成了小集市。伽馬星的男孩阿骨正舉著骨笛追著同桌跑,笛子吹得不成調,倒像極了星脊林的晨鳥叫;
冥王星的雙胞胎姐妹蹲在角落,正對著冰琴哈氣——昨晚溫度太低,琴弦凍住了,姐妹倆想用哈氣融化冰麵,結果把自己的鼻尖也凍得通紅;
隻有靠窗的一個小女孩,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一本泛黃的樂譜,手指輕輕在桌麵敲著節奏,像在彈一架看不見的鋼琴。
“同學們,上課啦!”賴多多把星脊木吉他放在講台上,笑著拍手。
喧鬨立刻停了下來,阿骨手忙腳亂地把骨笛塞進書包,雙胞胎姐妹也趕緊坐直,隻有靠窗的小女孩,抬頭看了她一眼,又輕輕低下頭,手指還在桌麵繼續敲著。
這節課教的是《橄欖樹》。賴多多先彈了一遍前奏,清亮的吉他聲剛落,阿骨就舉手:
“多多老師!這首歌的調子像我們部落的遷徙歌,就是沒那麼‘繞舌頭’!”
全班都笑了,賴多多也跟著笑:“那我們一起把它唱成‘跨星球版’,阿骨你可以加一段骨笛伴奏,好不好?”
孩子們跟著吉他聲唱了起來,雖然有的跑調,有的忘詞,但聲音裡的認真勁兒,比任何完美的合唱都動人。
賴多多邊彈邊看,目光不自覺又落到靠窗的小女孩身上——她沒跟著唱,隻是嘴唇輕輕動著,手指敲桌麵的節奏,居然和吉他的和弦嚴絲合縫,連她故意放慢的間奏,都被女孩精準地“接”了下來。
更奇怪的是,當她彈到“不要問我從哪裡來”這句時,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震顫——那是她穿越到星際後,隻有在聽到地球老歌、摸到地球舊物時才會有的精神力波動。
可這次,波動不是來自自己,而是來自那個小女孩的方向,像兩束頻率相同的光,在空氣裡悄悄共振。
賴多多心裡一緊,指尖錯了個音。坐在第一排的卡諾他最近總來當“助教”,實則想偷師新編曲)立刻抬頭:“多多姐,咋了?琴弦斷了?”
“沒事。”賴多多定了定神,繼續彈完最後一段,下課鈴響時,她叫住那個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呀?能留下來跟老師聊一會兒嗎?”
小女孩點點頭,聲音輕得像羽毛:“我叫星曉。”她跟著賴多多走出教室,站在梧桐樹下,陽光透過樹葉落在她發梢,像撒了把碎星光。
“剛才上課,你為什麼不跟大家一起唱呀?”賴多多蹲下來,和她平視。星曉捏了捏衣角,小聲說:“我……我怕唱跑調,而且我奶奶說,這首歌要‘用心聽,才能唱對’。”
“那你剛才用手指敲的節奏,是跟著吉他走的嗎?”賴多多追問。星曉眼睛亮了亮,點頭:“嗯!我能‘聽見’吉他的聲音裡有‘光’,我的手指就想跟著光走。”
這話讓賴多多心頭一顫——她小時候在地球學鋼琴時,媽媽也說過“音樂裡有光”。她試著伸出手,輕輕覆在星曉的手背上,下一秒,熟悉的精神力波動再次傳來,比剛才更強烈,像兩股暖流在掌心交彙。
“星曉,你家裡是不是有地球來的東西?”賴多多的聲音有些發緊。星曉愣了一下,然後從脖子上摸出一個小小的銀墜子,墜子是圓形的,上麵刻著一棵小小的梧桐樹,邊緣已經磨得發亮。
“這是奶奶給我的,她說這是太奶奶傳下來的,來自‘地球’。”星曉把銀墜子舉到賴多多麵前,“奶奶還說,我們家是‘地球遷徙者’的後代,很多年前,太奶奶跟著飛船離開地球,最後定居在獵戶座的星脊林旁邊。”
“星脊林?”賴多多猛地想起阿木——阿木就是在星脊林長大的,之前還說過林子裡有廢棄的舊飛船殘骸。她拉著星曉的手:“那你奶奶有沒有跟你說過地球的事?比如梧桐樹,比如《橄欖樹》這首歌?”
星曉點點頭,從書包裡掏出一個舊舊的皮質筆記本,封麵寫著“地球記憶”四個字。
“這是太奶奶的日記,奶奶教我認地球字,我能看懂一點。”她翻開筆記本,裡麵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站在一棵大梧桐樹下,手裡抱著一台留聲機。“太奶奶說,這是她在地球的家,留聲機裡總放《橄欖樹》。”
賴多多看著照片,眼眶突然發熱——照片裡的梧桐樹,和學校門口的這棵很像;留聲機的款式,和她小時候在姥姥家見過的一模一樣。
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摸了摸星曉的頭:“星曉,你知道嗎?老師也是從地球來的,我們的‘光’,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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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曉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很大:“真的嗎?那老師也認識‘梧桐花’嗎?太奶奶說,地球的梧桐花是紫色的,很香。”
“認識,”賴多多笑著點頭,“等春天到了,我們學校的梧桐樹也會開花,到時候我們一起撿梧桐花,好不好?”
就在這時,顧晏辰和林秀蘭走了過來。林秀蘭手裡拿著一個保溫桶,笑著說:“多多,我給孩子們煮了星薯粥,剛想叫你,就看見你在這兒聊天。”
她看到星曉手裡的筆記本,愣了一下,“這不是……星脊林遷徙者部落的‘地球日記’嗎?我之前去邊緣星球調研時,聽部落的長老提起過!”
“星曉就是遷徙者的後代。”賴多多解釋道。
顧晏辰看著星曉,又看了看賴多多,眼裡滿是了然:“難怪你剛才說精神力有共振,原來你們都是地球血脈。”
他蹲下來,對星曉說:“星曉,學校準備成立‘地球文化小組’,專門研究地球的音樂和故事,你願意加入嗎?”
星曉用力點頭,臉上第一次露出大大的笑容:“願意!我可以把太奶奶的日記帶來,給大家講地球的事!”
“太好了!”卡諾突然從樹後跳出來,手裡舉著一個新的冰琴撥片,“星曉,這個給你!我讓洛冰做的,上麵刻了‘地球’兩個字,以後你彈冰琴就不會凍手啦!”
星曉接過撥片,小心翼翼地放進筆記本裡,像藏了一件寶貝。
賴多多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心裡滿是溫暖——她以為穿越星際後,自己是唯一的“地球孤獨者”,卻沒想到,在這個遙遠的星際,還有像星曉這樣的孩子,守著地球的記憶長大;還有顧晏辰、林秀蘭、卡諾這樣的人,陪著她一起守護這份記憶。
上課鈴再次響起,星曉抱著筆記本,蹦蹦跳跳地跑回教室,跑了幾步還回頭對賴多多揮手:“老師,下午我帶奶奶的留聲機來!奶奶說留聲機還能響!”
賴多多笑著揮手,看著她的背影,心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她轉頭對顧晏辰說:“我們可以在學校辦一個‘地球文化展’,邀請所有遷徙者部落的人來,把他們手裡的地球舊物、故事都收集起來,讓更多孩子知道地球的樣子。”
顧晏辰點點頭,握住她的手:“我馬上聯係星際遷徙者協會,他們肯定願意幫忙。對了,阿木說星脊林的舊飛船殘骸裡,可能還藏著地球的唱片,我們周末可以一起去看看。”
林秀蘭也笑著說:“我去準備地球的種子,等春天種在學校的花園裡,讓孩子們看看地球的花是什麼樣的。”
陽光穿過梧桐樹葉,落在他們身上,溫暖得像地球的春天。
賴多多看著顧晏辰的眼睛,又看了看教室裡傳來的歌聲,突然覺得,所謂“家”,不一定是某個地方,而是和一群同頻的人,一起守護心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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