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雷一聽，尷尬地撓了撓頭，縮著脖子不敢再吭聲。“接下來的事你們肯定想不到，絕對會嚇你們一跳。現在還有三個小時才到地方，趁這會兒好好眯一會兒，待會兒有的是力氣用。”
關於李嫣然的事，他也沒多問。人已經帶來了，問題算是解決了。至於他們是怎麼把她弄來的，張正壓根不感興趣。
要是沒把人帶過來，他或許還會追問幾句。但現在人好端端地站在這兒，自然沒必要再刨根問底。
於是三個人又各自靠在座位上閉眼養神。三小時後，車子緩緩停在黃河岸邊。車一停穩，滾滾的水聲就像鼓點一樣把幾個人都吵醒了。
剛下車，大家正想喘口氣，結果一眼望去，到處拉著警戒線，每隔十步就站著一個警員，整片區域都被封得嚴嚴實實。
河麵上還有好幾艘船來回穿梭，把河道攔起來，正在進行打撈作業。
他朝不遠處的河灘望去，眼前的景象讓人心裡發毛——全是屍體，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
熊貓瞪大了雙眼，半天說不出話。李嫣然隻看了一眼，立刻捂著嘴“哇”地吐了出來，臉色煞白。李大雷更是腿軟得站不穩，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張正臉色也微微發青，但他硬是咬著牙，沒讓自己表現出來。他轉頭看向熊貓，聲音有點低沉：
“這就是這次急著找你的原因。黃河水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暴漲，衝上來一堆屍體。我們觀察過，這些屍體在水裡泡了不知道多少年，可奇怪的是，一點都沒腐爛。我們送了幾具去解剖，發現他們體內有某種特殊成分，像是藥物殘留。再加上他們的穿著和殘留的衣料判斷，這些人……可能是幾百年前，甚至上千年前的人。”
熊貓聽完，眉頭一皺，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畢竟撈上來的這些人，個個泡得麵目全非，渾身發白，衣服也早就爛光了。光憑剩下那點布料，怎麼就能斷定他們的年代？
“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不信我們的結論？”張正瞥了他一眼。
熊貓立馬擺手：“沒不信，沒不信。”隨即咧嘴一笑，“既然你們都查得這麼清楚，那下麵肯定有個古墓唄？可這麼一來，找我乾嘛？我又不是盜墓的專家。”
張正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們聯係了龍組的人，但他們從總部趕過來得三天後才到。上級讓我先叫你回來處理。這事可不簡單。每到夜裡，黃河邊陰氣重得嚇人，有時候還能聽見打鬥聲、喊殺聲。我懷疑這兒以前是個戰場，這些人就是當年戰死的士兵，魂魄沒散，一直困在這兒。”
熊貓眯了眯眼，望著眼前奔騰不息的黃河。這條河從遠古流到現在，要是真藏著這樣的秘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這種說法，聽著也太玄乎了。他聳了聳肩：
“那今晚我就親自瞧瞧，反正我還真沒見過鬼呢。”
張正一聽，直接翻了個白眼。上次在廢棄醫院還順手收了個小鬼，現在倒說自己沒見過？男人嘴一張，謊話不重樣。
但他也沒拆穿，隻領著熊貓往河邊一戶人家走去。這家人祖祖輩輩都住在黃河邊。
屋裡走出來一個駝背老頭，看見他們來了，高興得不行，立馬把小木桌搬出來，又趕緊燒水泡茶。張正連忙擺手說不用客氣，隻是來打聽點事。
老頭卻根本不理他，自顧自地煮水、倒茶，動作麻利得很。
張正無奈，小聲對熊貓嘀咕：
“這老爺子怪得很，每次我們要是不喝他泡的茶，他就一句話也不肯說。”
熊貓眯了眯眼。張正覺得正常，他卻覺得這事透著詭異。
他仔細打量老頭，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老頭身上隱隱有種氣息，和那些屍體上的味道很像，卻又不完全一樣。
當他目光掃過桌上那個鐵罐裡的“茶葉”時，喉頭不自覺地動了動。他伸手拿了一撮，放進嘴裡嚼了嚼，慢慢咀嚼著，最後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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