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厲墨淮在書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這書房的小塌又硬又冷。
然,淩晚晚,在鬆軟暖和的床榻上,打坐了半宿,腰傷其實沒她表演的那麼嚴重,她不過是效仿宋栩安,想要裝的可憐點,好博取厲墨淮的關注和心疼而已。
早上她還沒起床,顧展堂就把早飯送到了房間裡,她聽到動靜,還以為是厲墨淮回來了,趕忙捂著腰躺平了,嘴裡哎呦哎呦地裝傷病。
顧展堂進門後,徑直將手中的食盒放到桌子上,頭也不抬地嫌棄道:“行啦!彆裝了,王爺不在。”
淩晚晚猛地掀開床幔,露出小腦袋朝外張望,被識破似的舒展開眉毛,乾笑一聲:“顧展堂,你怎麼來了?”
顧展堂瞪著眼睛,道:“怎麼?看見不是王爺,失望了?說吧,大小姐,你這次又搞什麼?聽燕小白說,王爺都被你趕書房去睡了?”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趕他?”淩晚晚撇了撇嘴。
顧展堂自然看出了淩晚晚的心思,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王爺出門了,你這苦肉計也不好用,趕緊起來吃飯吧。”
淩晚晚聽了氣的牙根直癢癢,暗暗抱怨厲墨淮這個沒心沒肺的,早晚落我手裡非教他嘗嘗厲害不可!
眼見著計策失效,淩晚晚也不矯情了,蹭蹭蹭從床榻上爬起來,泄氣一般地坐在飯桌前,瞅著食盒直乾瞪眼。
顧展堂敲了敲桌麵,俯下身看她:“洗漱去。”
淩晚晚白他一眼:“就知道欺負我!”
顧展堂笑道:“天地良心,誰欺負你了?”
淩晚晚便歎了口氣:“唉~你說我師父那根木頭腦袋什麼時候能開竅?”
顧展堂聞言大笑道:“陛下這是追求人的態度嗎?你這麼做跟街市的地痞無賴有何分彆?要不是看在你是女帝的身份,你以為王爺會容忍你?”
淩晚晚一瞬間被戳中了痛點,急躁道:“那怎麼辦?我又沒經驗!是師父教我的,喜歡的東西要不擇手段!”
顧展堂半信半疑道:“陛下記錯了吧?王爺的性格會說出這種話?”
淩晚晚瞪他,沒說話。
這句話確實是厲墨淮說的,不過是他前世臨死之前說的,她也不知道其中的用意,大約是厲墨淮怕她獨自留在世上,怕她吃虧罷了。
顧展堂忍住笑意,道:“男人嘛!有時候不能逼得太緊了,否則容易適得其反。”
淩晚晚一聽頗有道理,忽而眼睛一轉,衝顧展堂一笑,“顧哥哥,你這麼厲害,教教我唄~”
顧展堂道:“那不行!被王爺知道了,非剝了我的皮不可!”
淩晚晚威脅:“你怕他剝你的皮,就不怕我剝你的皮,你怕他,就不怕我?”
顧展堂想了想,道:“你們師徒二人的糾葛,能不能彆殃及無辜?”
淩晚晚委屈:“我這不是也實在沒招了嘛!睡都睡了,怎麼還不服?難不成要多睡幾次?”
顧展堂徹底無語,他擺擺手,無力道:“祖宗,你還是先洗漱去吧!屬下真怕再聽下去,恐怕會被王爺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