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老太監蕭誌與曹安二人,佇立一旁,神色淡然,並無親自上前取那紫毫玉硯之意。
尚宮司徒蘭靜見此情形,心中暗自思量:若喚慶尚儀,又恐惹蕭、曹二人不悅;若使紫悅、晴雪,又覺不合時宜。
無奈之下,她隻得親自出手,搬來一架近丈長的木梯,手舉油燈,緩緩爬上木梯。
趁司徒蘭靜在梯上尋覓之際,蕭誌與曹安暗中對視一眼,似有默契於心。
隨後,那曹安清了清嗓子,對慶尚儀說道:“太後近日聽聞,當年先帝爺尚有幾幅畫作未竟全功,想必皆藏於這些櫃子之中。你且去尋上一尋。”
按說這等瑣事,本可遣紫悅或晴雪前去。
然慶尚儀心中雪亮,深知紫悅、晴雪與蕭公公關係匪淺,若貿然使喚,恐生枝節。思及此處,她隻得微微頷首,應承下來。
那紫悅與晴雪倒也乖巧伶俐,見慶尚儀領命,忙舉著油燈,一左一右,為其照亮周身。
梯子上的司徒蘭靜,此刻正全神貫注,一心撲在那些編號之上,似未察覺下方眾人言語。
她依照記錄存檔中的編號,用油燈仔細照著櫃子上的編號,逐一比對。無奈歲月悠悠,那些櫃子之上,早已布滿塵灰蛛網。
正此時,那蕭誌與曹安二人,於梯下暗使眼色。
蕭誌目光一凜,旋即右手輕抬,一股內力自指尖洶湧而出,直撲司徒蘭靜頭頂上方。
霎時間,那牆上塵灰屑土,簌簌落下,宛如驟雨傾盆。
這屑灰不偏不倚,恰落於司徒蘭靜雙眸之中。隻聽得她“哎呀”一聲尖叫。
就在這時,曹安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他右手暗地一斬,內力如利刃出鞘,寒光一閃,直直斬向那木梯。
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如那枯枝折斷,那木梯在離地幾尺之處轟然折斷。
司徒蘭靜毫無防備,驚嚇之下,尖叫聲響徹密室,如那夜梟哀鳴。
她身形不穩,從那斷梯之上直直摔下。怎奈那裙子不巧,竟被梯子外麵的木釘死死掛住,隻聽得“滋”的一聲,如那裂帛之聲,清脆刺耳。
那裙子被生生撕開,待她人落地之時,裙子已脫至大腿處,露出那白花花一片腰際,現出底下肌膚。
這突如其來之事,如那晴天霹靂,驚得慶尚儀與紫悅、晴雪三人猛地轉身,紛紛尖叫。
她們手捧著嘴,呆呆地看著落在地上的司徒蘭靜,雙目圓睜,滿臉驚愕,全然不知發生了何等變故。
倒是那蕭誌和曹安,假意驚呼連連。
他二人雖為太監,然年長於司徒蘭靜,又非那對食夫妻,自是不能於她落下之時上前相接。即便此刻見她倒地不起,疼痛難忍,呼天搶地,也不好上前攙扶,隻在一旁裝作焦急模樣。
還是那慶尚儀率先回過神來,蓮步輕移,忙上前將司徒蘭靜扶起,口中關切問道:“姐姐,可曾傷到?你這……”
那紫悅與晴雪,見司徒蘭靜狼狽倒地,忙上前相助。
而紫悅手舉油燈,照亮四周;晴雪則輕抬玉手,輕地拍去司徒蘭靜身上的塵灰。二人又忙不迭地為她整理衣衫裙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