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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下來麼?
田老頭心道:嘁,你在上頭就在上頭嘛,和我家少爺下來有什麼關係?
但下一刻,田老頭內心忽地“咯噔”一聲。
江上,
走江?
老頭子身形一個踉蹌,連續往後退,卻又想著少年那幫人就在自己身後,忙不及地腳尖點地,來了一記順滑的原地旋轉。
等麵朝對方後,這才放心地繼續向後踉蹌。
“噗通”一聲,小腿撞在了台階上,一屁股坐地。
老頭子眼睛瞪大,嘴巴微張,神情發顫,連剛包紮好的兩手手腕,也不自覺地滲出了血。
田老頭除了一顆忠心之外,其餘方麵都有點遲鈍,可就算再遲鈍也清楚,“走江”這個詞,在江湖上的意義與重量。
尋常門派家族,傳人弟子到一定年齡階段後,離家出宗,有叫紅塵遊曆的,有叫俗世曆劫的,有叫觀雲聽濤的,更有甚者簡單以鍛煉、雲遊、行走來稱呼。
很多記述古籍裡,比如陰家族譜,記載了幾乎每一代陰家人的出門遊曆的故事,但這裡頭從未有過“走江”二字。
嚴格意義上來說,隻有龍王家傳人,才能在點燈後,自稱走江。
因為這條江,人家前輩先人就曾多次走過,路上大概率還殘留著不少當年的“老朋友”“熟麵孔”,所以不叫闖蕩也不叫開拓,隻是重走一遍先人當年的路,成就自我的同時更是向江河湖海宣告,我家傳承還在,該規矩的給我繼續規矩下去。
九江趙在清朝時是出了一位龍王,但到底未曾真的突破那層規格,江湖上也不承認他龍王趙,其家裡人內部自稱“走江”,真要較真……其實確有自個兒往自個兒臉上貼金的意思。
畢竟你家祖上就隻出過一位龍王,還距今這麼多年,哪有什麼“親朋故舊”讓你去走動?
忠仆老頭眼窩子淺,他家少爺都已經試探一天了,他卻直到現在才認出眼前少年這夥人背後可能的身份。
“龍……龍王家的?”
得虧在河邊烤紅薯時沒動起手來,要真撕破臉皮,家裡最後也庇護不住。
屋簷上,得到確切回複的趙毅,反而平靜了下來。
黃河鏟是身份憑證,官將首是能接受的變數,但說白了,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趙毅一步步發現了,眼前少年比自己年輕的同時還比自己可怕。
作為家族預備的即將走江人選,瞧見這樣一個人,那就隻能把他往上去想去排位。
“尊駕,竟如此年輕就迫不及待地走江了。”
見對方回避了自己先前的問題,李追遠就對他失去了興趣,沒去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第二盞燈,是自燃的。
這江,在他正式決定走之前,江水就已沒過自己的腳踝。
趙毅見對方不搭理自己了,他也不覺失落,低頭,向下喊道:“田爺爺,勞煩丟把匕首上來。”
田老頭這會兒腦子有些發懵,既是自家少爺的要求,他想也沒想就把匕首向上一丟。
等丟完後,他才意識過來,忙問道:“少爺,你要乾啥?”
趙毅右手抓起匕首,左手將額頭上的布帶給扯開。
是自己反複試探的對方,現在對方給出了明確的答複,並且給出了反問,等於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牆角。
我在江上,你敢下來麼?
這不是簡單的詢問,但凡自己回避了、顧左右而言它,甚至回答得不夠響亮不夠有底氣,那這江,沒走就已經輸了。
沒那口子心氣兒,沒那股子自信,還走個屁的江,成個什麼龍王。
趙毅臉上露出笑容,然後在繼續保留笑容的同時,將匕首,刺入自己的眉心,開挖!
鮮血不斷流出,自眉心順著鼻梁,一路下沿,到唇角,到下顎,最後滴落而下,落在了下方田老頭的身上。
田老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上方,大喊道:“少爺,不可,少爺,不可啊!”
李追遠則重新抬起頭,再次看向趙毅。
趙毅一臉是血,手裡掂量著一塊碎肉,眉心有一個很大的黑黢黢的幽深傷口,還在流著血。
他站直了身子,很是隨意地將那塊象征著特殊與不凡“生死門縫”給丟棄。
有了它,他是天才。
得治好它,自己才能走江,要不然自己連路都走不穩。
但沒了它,自己就能走路了,這江麵上,也能去看一看了。
趙毅向前一縱,身軀在空中下彎,落地前再度彈開,身形舒展,卸力輕鬆,穩穩落地。
隻見他張開雙臂,發出一聲輕吟:
“哎喲,舒服。”
沒了那勞什子玩意兒,他的身體感知,也隨之恢複了。
“少爺啊,少爺啊,少爺你糊塗啊,糊塗啊。”
田老頭爬到趙毅腳下,抱住自家少爺的腿,痛哭流涕。
二人名義上是主仆,但更似親人,見自家少爺自毀天命前程,田老頭當真是痛心疾首。
趙毅拍了拍田老頭的肩膀:“好了好了,田爺爺,這樣咱倆都不聰明了,挺好的,很搭配。”
簡單安撫好田老頭後,趙毅看向李追遠,他微微側著頭,笑道:
“你剛問我敢不敢下來?
其實吧,原本這江對我來說,也不是非走不可,但既然你已經在江麵上了,那我還真就得上來湊個熱鬨。
沒彆的意思,就是怕你感到孤單無趣。
換句話來說,這江上要是沒你,本少爺還真不稀罕走這一遭!”
弱者受挫龜縮,強者遇強則強。
趙毅清楚,自己未來肯定會和麵前的少年撞到一起,他們以後肯定還會相見,有可能合作,有可能聯合,有可能互相提防,但最終必然會分出勝負,甚至可能是……生死。
尋常家族門派,走不下去了,就回頭插坐認輸。
可對於致力於龍王家傳承的人來說,輸,比死更難接受。
那些個老牌龍王家族,彼此都能從對方供桌牌位上,認出好些個血仇。
走江,就是一場血腥的角鬥場,要麼臣服,要麼死亡,隻能站著走出來一個王。
李追遠沒說話。
趙毅不滿道:“喂,尊駕,給個麵子,我好不容易把場子熱起來,給自己弄得熱血沸騰的,你好歹給我抬個架子不是。”
李追遠點點頭,說道:“等你點燈正式走江後,如果我們再遇到,條件合適的話,我會認真考慮如何把你弄死。”
田老頭聞言,眼睛睜大,這就直接生死威脅上啦?
趙毅則是滿臉感動。
有時候“認真考慮把你弄死”,出自自己所承認的競爭者口中,那就是對自己最大的認同與讚美。
趙毅張開雙臂,想要和李追遠擁抱。
李追遠往後退了半步,拒絕了這略顯親昵的舉動。
趙毅也就收回手,隻是把自己的臉往李追遠身前探去,嘴唇輕顫,即使距離如此之近,也是用的唇語蚊音,細不可聞。
周圍人都聽不到,但趙毅清楚,眼前的少年聽力絕好。
趙毅說道:“你既已走江,說明你確實是個人,但我瞧出來了,你體內藏著一個怪物,你有病,是吧?”
李追遠默不作聲。
趙毅繼續說道:“我會回去好生研究一下方法,看怎麼才能把你的病給徹底激發出來,我不用去追求弄死你,我隻需要幫你把你身上的人皮撕下來。
這樣,你就算最後贏了,也是輸得最徹底的那一個。”
李追遠看向趙毅的眼神裡,終於流露出了光彩。
這位趙家少爺,確實讓他感到有趣了。
趙毅心滿意足地收回脖子,擺手道:
“江麵遼闊,百舸爭流,甭管以後咱們還能見幾次麵,但最後一麵,不是在你墳頭就是在我墓前,彆敬酒,我不好那一口,敬杯茶吧,我愛喝碧螺春。”
譚文彬馬上從衣服裡掏出筆和本子,一邊寫一邊念出來:“記下了,九江趙少爺愛喝碧螺春,日後上墳前備好。”
趙毅見狀,馬上扭頭看向還抱著自己大腿流著眼淚的田老頭。
田老頭擦了擦眼淚鼻涕,一臉茫然。
趙毅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自己點燈走江前,得精挑細選拜自己龍王的隨從,至於田爺爺,自己帶不帶呢?
可輸人不輸陣,手下人不行,他也得自己問:“尊駕,你呢,想讓我以後給你掃墓時,敬個什麼?”
李追遠:“健力寶。”
趙毅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好,你是會的。”
說完,趙毅就將田老頭拉扯起來,準備走了。
李追遠開口道:“慢著。”
“啊?”趙毅回過頭,“莫不是現在就要動手,咱們好歹是一起明晃晃打著替天行道的旗幟來的,我倒不是怕死,就是擔心你現在就這麼殺了我,對你走江的影響不好。”
李追遠:“石桌趙沒了,但前院還有孤寡老人和孤兒。”
趙毅反問道:“這又怎麼了?這一家子收養他們,難道真是為了給他們養老送終、哺育成人?”
李追遠:“人可以不明不白的死,事不能有始無終的結。”
主要是這事不結清楚,不把這段因果處理掉,以後說不定還會再發散什麼麻煩。
趙毅沒走江,所以對這個感知不夠深刻。
當然,李追遠覺得就算趙毅走江了,應該也很難深刻到自己這種程度。
趙毅:“尊駕的意思是。”
李追遠:“你家在這裡出資蓋個養老院和孤兒院吧,再捐點錢,把這事兒給接下來。”
“憑什麼?”
“石桌趙也姓趙。”
“早分家了,世上同姓多了,都得為此擔責?”
“你不才剛串門走親戚麼?”
趙毅:“……”
“接不接?”
“成,這兒的攤子,我九江趙接了,還有事兒麼?”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李追遠隨即看向潤生:“陣旗。”
潤生將陣旗從登山包裡拿出。
趙毅看到這一根根金屬杆子製成的陣旗,十分不滿道:“我下午拿木柴雕刻時,你怎麼不告訴我說你們包裡就有現成的陣旗?”
天黑前的那段時間,趙毅吩咐田老頭去附近農戶家給自己買來好幾捆柴火,田老頭隔著老遠劈柴,他趙毅就坐在李追遠麵前雕刻。
現在還在外頭正燃著的龍首樁,就是他一刀一刀刻出來的,那十幾根插在地上將其圍起來的木棍,也是他一個人削的。
好不容易趕工做完,他雙手累得幾乎要抽筋。
可現在居然告訴自己,自己壓根不用去現場製作,人身上就帶著這種裝備,而且質量更好。
李追遠:“我看你雕刻得挺得意的,就沒好意思破壞你興致。”
趙毅:“嗬……嗬嗬。”
李追遠將一杆杆小陣旗往地縫裡插去,從西北角插到東南,手裡最後一根,則插在正中央位置。
田老頭有些狐疑地看向四周,好像沒什麼變化啊。
趙毅手指開始掐動,確認了,這是一個很簡單又很特彆的陣法,特彆之處在於,它過分簡單。
譚文彬重新打開煙盒,抽出一根煙,咬在嘴裡。
這陣法他見過,苦了遠子哥了,總是要把一些高深的東西轉化為簡單的塗鴉,好讓自己去背誦。
拿出火機,將煙點燃,彬彬深吸了一口,然後將煙夾在手裡,大拇指自下朝上一彈:
“啪!”
燃著的香煙飛落到前方,落地後,濺射起了微弱的火星。
刹那間,整個後院,出現了各種火星,它們找尋著附近一切可供引燃的東西,火勢,一下子就升騰了起來。
石桌趙,以及包括石桌趙的一切痕跡,都該被抹去。
趙毅嘴巴張開,脫口而出:“火是會燒到……”
這話剛說出一半,就止住了。
因為火勢並未向外蔓延,隻局限在後院範圍內。
趙毅馬上明悟過來,看著李追遠:“你偷偷改過了我改過的陣法?”
李追遠搖搖頭:“是你在我修改過的陣法基礎上,後做的改動。”
這段對話看似有些繞口,實則暗藏較量。
李追遠是不會擅自走入由彆人所控製的陣法裡的,他先對這裡的陣法進行了改動,掌握了主導,不過他給趙毅預留了空,預判了他的修改路徑,讓他來把這活兒收尾。
清楚自己又被比下去的趙毅,咬了咬牙,手指著李追遠:“你為什麼不早說?”
李追遠:“後悔了?”
趙毅聳了聳肩:“本少爺更興奮了,嘿嘿。”
火勢起來了,眾人離開了後院。
來到牆外,就瞧不見裡頭的火光,隻能偶爾看見些許星火飄散而出,又很快被這深夜黑化。
伴隨著這裡的燃燒,前院老人孩子的咳嗽聲,也隨之輕緩了許多,智障孩童眼裡多出了些許靈動,孤寡老人臉上增添了一抹紅潤。
等到明早,村裡人醒來時,就會看見老趙家後院,被燒成了灰燼,而前院,卻絲毫沒被毀壞。
趙毅和田老頭離開了。
李追遠等人則在原地多停留了一會兒。
這還是林書友第一次參與全團隊的任務,而且結局不是自己被背去醫務室急救。
因此,他這會兒倒是有心思來一句感慨:“明知道做這些事會為天道所不容,為什麼還要去做呢?”
譚文彬伸手拍了拍阿友的後腦勺:“法律就在那裡,要是所有人都能知法守法,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林書友扭頭看向譚文彬:“彬哥,你這句話說得……有種很高級的感覺。”
譚文彬看過遠子哥寫的書和筆記,再結合自己的家庭背景,就有感而發:
“天道飄渺,法律卻是能寫書立碑看得見摸得著的,可即使這樣,依舊擋不住有人無知者無畏犯法、知法犯法、做保護傘的,在法律邊緣反複試探的,太陽……天道底下沒新鮮事。”
李追遠轉過身,朝著遠處一座坡上看了一眼,然後說道:“走吧,回校。”
遠處坡上,趙毅正在自己給自己包紮眉心傷口。
田老頭隻能吊垂著一雙手在旁邊不停唉聲歎氣,像是一頭悲傷的袋鼠。
“我說田爺爺,你就算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也不用這麼著急地排練吧?”
“呸呸呸!少爺您洪福齊天,彆說這般晦氣話。”
“齊天不了了,你是不曉得那位到底有多可怕。”
“那您還……”
“但能和這樣的人做對手,去爭一爭那龍王的位置,才是真的過癮啊。
他是贏麵大,但不一定穩贏。
我趙家那位龍王先祖筆記裡,也曾記載過諸多人傑的推崇與讚歎,可那個時代裡,最終還是由他走江成功。
江下暗流多,再多的天才,也堵不住那些口子。”
“少爺,您似乎忘了問,人家背後是哪家龍王。”
“不是我忘了問,是人家故意沒說,誰家團隊內部小哥大哥這樣稱呼的?”
“原來如此。”
趙毅摸了摸包紮好的傷口,攥緊拳頭:
“走,
回家點燈去!”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撒照進宿舍,李追遠自床上醒來。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譚文彬也醒著。
彬彬睡是睡了,但他應該睡得不踏實,斷斷續續的。
這會兒,他正頭枕雙手,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看著寢室天花板。
“想抽就抽吧,我不介意。”
“啊,小遠哥,你醒了?”譚文彬將嘴裡的煙取下來,“抽啥抽,我都戒了。”
“沒事,抽完記得通風就行。”
譚文彬怔了一下,笑笑:“謝謝,小遠哥。”
李追遠起床去洗漱,然後將自己的書包收拾好,背上去。
“我去柳奶奶家。”
“好的,小遠哥。”
“周雲雲今天要出院了吧?”
“嗯,我知道。”
“柳奶奶那裡也是空的。”
“嗯嗯,我曉得。”
李追遠沒急著走,而是站在原地,看著譚文彬。
譚文彬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默默地站起身:“小遠哥,我能自己調節好,以咱們的關係,你真的不用特意為難你自己。”
李追遠搖搖頭。
不過,他沒再說什麼,而是離開了寢室。
“呼……”
譚文彬長舒一口氣,難得大早上的小遠哥對自己說了這麼多話,他拿起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自言自語道:
“我的心緒都寫在臉上了?嘖,還是太年輕,臉太嫩了。”
譚文彬身子往床上一靠,重新叼起煙,拿火機點燃。
昨晚他連續做了好幾個夢,夢裡都是自己殺趙夢瑤的畫麵。
他不後悔,石桌趙這家人,簡直就是畜生行徑,被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甚至隻能死一次都太便宜他們了。
但理性上能快速走通的事,在感性上就存有一些滯後。
譚文彬懷疑,是趙夢瑤死前實在是過於犯蠢了,蠢得讓人印象深刻,間接影響到了自己的心情,真是把自己蠢到受傷。
“吱呀……”
寢室門被打開,林書友走了進來。
“彬哥,你怎麼在寢室裡抽煙?”
“小遠哥準的。”
“那我也來一根。”林書友走了過來,從煙盒裡抽出一根,咬在嘴裡,點燃,吸了一口,然後……
“嘔……咳咳咳咳!”
譚文彬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起身,把阿友手上的煙拿過來,連帶著自己手裡的這根,一起掐滅了。
“煙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會抽彆硬學。”
“我就覺得那晚彬哥你夾著煙,說‘不好意思,吵到大家了’,真帥氣。”
“為了追求耍帥染上這個,以後會覺得自己腦子進了水的。”
“彬哥,你怎麼這麼懂?”
“我爸就經常這麼說他自己。”
“哦。”
“但論帥氣,我覺得要是當時我手裡拿著一罐健力寶,喝一口,再打個嗝兒,好像畫麵也挺好。”
林書友仔細想了想,點頭道:“確實。”
“那你就喝飲料吧,還能補糖。不是,你來這麼早乾嘛?”
“我每天都起得很早啊,看見小遠哥出去了,我就進來看書了。”
“那你看書吧,我再躺會兒。”
“彬哥,你看起來很沒精神的樣子。”
“我沒事,調節調節就好。”
“是因為你肩膀上那兩個……”
“他們很乖,一直在睡覺,一點都不鬨騰。”
不過,這也提醒了譚文彬。
或許,真的是因為自己雙肩兩盞燈分彆被兩個鬼嬰給占據了,哪怕它們不鬨騰,卻也讓自己氣場衰弱下去了。
氣場衰弱的人,往往容易情緒低落、鑽牛角尖、自己和自己內耗較勁,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看來,自己的確該找些事情,好讓自己打起精神恢複起來。
以前是一人快樂,現在是拖家帶口,嗬,對象的手都沒正兒八經摸過呢,就帶了倆娃。
林書友:“彬哥,我挺好奇的,這到底是種什麼感覺?”
譚文彬:“增將軍不是有兩個麼,你把祂請下來,一左一右靠著你不就體會到了?”
“我現在還請不了增將軍。”
“你試過了?”
“試過了。以前起乩時,還能對增將軍有一點點的呼應,感覺用不了兩年,就能請成功了。
但現在,我再起乩時,是丁點呼應都沒有了。
或許,是因為我不夠虔誠,除魔衛道之心有所懈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