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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本卷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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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九江趙?

自己才和趙毅分開沒多久,難道他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想喝碧螺春了?

再聯想到先前柳玉梅所說的“吃絕戶”,李追遠心裡大概能猜出是個什麼意思了,但他又覺得,趙毅那個家夥,應該不至於那般愚蠢。

再者,從正常邏輯角度來看,趙毅已割掉自己眉心的生死門縫,決意點燈走江,那就不應該再和家裡頭有什麼過多的牽扯。

一如現在的自己走江時,也隻是和柳奶奶維係基礎的交往,就連講述走江的一些事情時,也得用模糊代稱,就是不想讓自己的因果影響反噬到她們。

這趙毅,怎麼反著來的?

柳玉梅自是察覺到李追遠來了,老太太似是在遲疑,手中拜帖輕微晃悠,可最終,還是沒甩給少年去看。

“小遠啊,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事業要忙,這家裡的人情往來,就交給我們老人去管吧。”

說著,柳玉梅就將拜帖收了起來。

“好的,奶奶。”

即使心裡知道,這裡頭應該有什麼誤會,可李追遠確實不方便此刻開口去解釋了。

一是老太太正在氣頭上,自己不適合這會兒去當理中客;

二是這拜帖確實是由九江趙所發,老太太氣的是九江趙家,而不是單指一個人。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既牽扯到“吃絕戶”上了,而自己又肩扛秦柳兩家傳承,正吃著碗裡的不就是自己麼?

老太太的發怒,也是有為自己護食的緣由在。

柳奶奶像個老母雞一樣,將自己護在身後,保護著自己的食盆,自己著實沒理由再去幫外人轉圜開脫。

不過,怕老太太氣大傷身,李追遠在下樓前還是說了聲:

“奶奶,壯壯最近談對象了。”

“哦?”

果然,柳玉梅聽到這話,確實被勾起了興趣。

老年人,就愛把小輩們的感情嫁娶當作日常嚼穀。

可偏偏她這過去一年多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精心栽種的大白菜被那小金豬拱來拱去。

好在,那隻小壯豬也會拱白菜了。

“壯壯可是有幾日沒到我這裡來了。”

“他待會兒應該就要過來的。”

“嗯。”

柳玉梅端起茶杯。

李追遠轉身走下了樓。

這茶杯舉到一半,又被柳玉梅放了下來,說道:“茶是真的涼了。”

劉姨安慰道:“火候已經起來了,估摸著,也快開滾了。”

“咱家小遠也是有意思,走江也有一段時日了,卻依舊名聲不顯,弄得彆人還以為咱家,依舊是我這孤兒寡母撐著場麵。”

劉姨:“這也確實,阿力當初走江時,動靜波瀾,確實比這會兒大多了。”

“所以阿力走江失敗了。”

“那就是小遠行事,比阿力低調多了。”

柳玉梅搖搖頭:“小遠這孩子,可比阿力高調多了。”

“老太太,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接您的話了,您行行好,給我點撥點撥?”

“小遠每次都早早提前去,又早早提前回,浪滔還沒起勢時,他就給它抽平順了,這走江走得,跟出差上班似的。

哎呀,這腦瓜子好的人,還真是乾什麼事都和普通人不一樣。

再有一條,還記得當初在山城那場席麵上麼,我沒教過他,他卻秦柳兩家的門禮都會,想來以前也沒少用過。

這用了這麼多次,江湖上卻依舊沒什麼傳聞,阿力前些日子在外麵跑動,也沒聽到什麼消息。

隻能說明一件事:

彆人是把自家門楣當行走江湖時的身份牌位,用以換取便利和資源。

這小子,怕是把‘秦柳兩家走江傳人’,當黑白無常勾魂時的自我介紹了。”

劉姨起初沒聽懂,細品之下才得以明悟。

意思是:小遠確實沒隱藏身份,但每次自報門楣後,都會把知道其身份的人或邪祟,給乾淨處理掉。

你次次不留活口,誰給你通風報信,江湖上又哪裡來的你的傳說故事?

其實倒是有倆活口,就是上次氣勢洶洶地從門口走過的那倆官將首。

可一來他們是真被嚇到了,二來自家孩子留在這兒等著機緣,回到老家廟裡,對這件事自是守口如瓶,打死也不往外說。

柳玉梅喃喃道:“這樣……也挺好,悶聲發大財。”

劉姨臉上一陣哭笑不得,老太太您可是偏心偏到骨子裡去了,連悶聲發大財這種形容都願意往自家頭頂上扣。

古往今來,誰家龍王家走的是這種畫風?

劉姨:“那就可以期待,紙包不住火的那一天。”

柳玉梅點頭:“等紙真的包不住火時,整個江麵上,都會因此嚇一跳。”

“那這九江趙的拜帖……”

“一碼歸一碼,把阿力喊上來。”

“哎。”

劉姨下去喊人了,秦叔很快上來,走到老太太身邊。

柳玉梅:“自己瞅瞅。”

秦叔拿起拜帖,打開,看了一遍。

雖然字麵謙恭,姿態謙卑,可字麵之下的意思,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懂。

就算是放在過去,老太太也斷不可能答應這種事,更何況是現在,家裡又出了一位走江人。

秦叔將拜帖閉合,等候吩咐。

“阿力,你身上的傷,好了麼?”

“主母,不礙事。”

“我不打算讓小遠攙和這些事。”

“這是當然。”

“讓阿婷回信。阿力,你代我去赴宴吧。”

“是。”

“唉,就算咱家隻剩下孤兒寡母了,可也得講究個禮數,不能讓人看咱家笑話,你既是一個人去,難免讓人家覺得咱們拿大。

這樣吧,甭管這次人家宴席上來了多少人,你就給人家留個對等吧。”

“明白。”

……

李追遠剛下樓,就看見譚文彬推開院門進來。

“彬彬哥,順利麼?”

譚文彬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這是和阿璃在一起的小遠哥,他也就不覺奇怪了。

“順利,順利得很,周雲雲被我媽接去家裡照顧了,我媽還說我是陳世美。”

“陳世美?”

“我媽誤會了,以為我和周雲雲早就談上了,又以為我這幾天人不在醫院照顧,是嫌棄了人家。

唉。

駙馬爺~

近前看端詳,上寫著周雲雲,她一十九歲~”

“留著嗓子,上去給老太太唱吧,老太太現在心情不好。”

“成,正好我把我自己的事,端上去給老太太當個嚼穀。”

“嗯,我等你陪老太太聊完,再一起回去,把一些東西再教給你……阿友呢?”

“他死活不敢到這兒來。”

“哦。”

秦叔下來了,譚文彬上去了。

他人還沒走到二樓,聲音就先一步傳了上去:

“哎喲喂,老太太,這事兒您可得好好給我出出主意,我這一個頭兩個大了!”

李追遠和阿璃坐在落地窗前,對著麵前被打理得很精致的菜園子。

少年手裡拿著一個熟透了的柿子,仔細給其剝皮,然後遞送到女孩麵前,女孩低頭咬了一口。

李追遠就拿帕子,幫女孩擦了擦嘴角,再繼續剝皮。

女孩吃了半個柿子,餘下半個不怎麼好開咬的,李追遠就自個兒撕下來吃了。

然後,在女孩的目光注視下,將那條帕子拿起來,去水龍頭下清洗。

女孩嘟起了嘴。

李追遠轉過身時,看到了這一幕,隻覺得二人在一起時間越久,明明年紀越來越大了,卻越發體現出小孩子脾性。

午後的風很柔和涼爽,兩個人繼續坐在一起,不說話不交流也沒下棋,就這麼安靜地放空。

倒是二樓,不時傳來老太太的笑聲,驚起樹梢鳥鵲。

美好的時間,在不斷流逝,卻又不值得惶恐與留戀,因為篤定還有明天。

終於,譚文彬下來了。

李追遠和阿璃告彆後,與彬彬一起回到了寢室。

寢室裡,林書友閉著眼,一邊嘴裡念叨著轉著圈,一邊雙臂揮舞。

哪怕是有人進來了,他也沒有絲毫察覺。

譚文彬調侃道:“喲,你這是另辟蹊徑,把跳大神融入官將首了?”

李追遠:“他走火入魔了。”

譚文彬馬上嚴肅下來:“這怎麼辦?”

李追遠看向牆壁一側放著的水桶。

譚文彬會意,提起水桶,對著林書友的臉潑了過去。

“啪!”

“呼……。”

林書友怔住了,同時也清醒了。

清醒後的他,馬上彎下腰,將被水打濕的那些紙張全部撿起來,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十分珍貴,是過年家宴主座的入場券。

譚文彬拿起拖把,在旁邊拖地,埋怨道:“好端端的,你看個陣法圖怎麼還能看走火入魔的?”

林書友把圖紙小心翼翼地貼在書桌上,然後拿起抹布一起擦地上的水,很是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看著就入迷了。”

李追遠:“你隻需要死記硬背,不用真的看進去。”

“啊。”林書友聽到這話,有些遲疑。

譚文彬沒好氣地說道:“小遠哥沒功夫和你說反話,你正著聽就是了。”

“哦,好,我知道了,小遠哥。”

李追遠確實沒說反話,林書友並沒有完整的陣法基礎架構認知,也沒有較強的陣法造詣理解,而他拿的那些又是自己修改過的陣法,所以一旦沉浸入陣法的意識感覺,就會不知道被拐到哪裡去,容易走火入魔。

這時候,死記硬背公式,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反而是最優解。

二人清理好寢室後,林書友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所以他以極快的速度跑回自己寢室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跑回來了。

譚文彬脫去了上衣,坐在椅子上。

李追遠將兩張兩界符,分彆貼在其左右肩,然後雙手大拇指按下,為符紙開光。

“嗡!”

譚文彬猛地挺起胸膛,喉嚨裡發出一聲長吟。

先前沒什麼特殊感覺,隻是習慣了,現在,頓感自己精神了許多,連腦子裡的那些負麵雜念都清簡了。

“小遠哥,真的有效果,這倆小的,睡得也更舒服了,不過他們倆怎麼一直在睡覺?”

林書友搶答:“因為他們在吸你的陽氣。”

譚文彬瞪了林書友一眼:“就你長嘴,你還是繼續走你的火入你的魔去吧。”

林書友縮了縮脖子。

李追遠:“他們倆本就是咒怨,不是普通的怨魂,其母親臨死前交托給你,現在是把你當‘母親’了。

之前沒貼這符,你的負麵情緒會因為他們的存在擴散好幾倍,現在你們之間互不影響了,你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他們也能感知到你的存在,彼此能察覺對方的模糊狀態,但沒辦法像先前那般直接交流。”

譚文彬深以為然道:“那還是不交流好,一起走江積攢功德,等積攢夠了你們倆早點投胎,彆真培養出感情了,我們互相舍不得。”

“不過,你作為主體,倒是可以通過他們,來借取一些力量,雖然,這力量本來就是你的。”

本質上,彬彬才是供養者。

李追遠開始演示起平日裡他會使用的一些簡單術法。

譚文彬很認真地看著。

林書友也坐在那裡,正大光明地偷學,還做著筆記。

演示完一遍後,李追遠問道:“學會了麼?”

林書友羞紅了臉,很是局促不安道:“我儘力了,但……”

譚文彬很坦然道:“沒有!”

李追遠:“我待會兒把流程細化寫下來,你照著念咒練手印,多練練就行了。”

譚文彬好奇道:“多練練我就學會了?”

主要,譚文彬對自己這方麵的天賦,心裡比較有數,一個最基礎的走陰,他都練了那麼久才堪堪掌握。

李追遠搖搖頭:“多練練,就算你學不會,他們倆也該學會了。”

譚文彬聞言,麵露驚喜,他扭頭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說道:“孩兒們,加油,給我好好學。”

林書友欲言又止。

李追遠坐到書桌前,開始寫傻瓜式術法教程。

有著過去幫彬彬複習高考的經驗,李追遠現在寫這些,也算是得心應手了,甚至能比較容易地代入譚文彬的思維。

林書友繼續表演著欲言又止。

像是個孩子,看彆人上桌吃飯,希望引起注意,喊自己一起過來。

譚文彬逗弄好自己倆義子後,

有些好笑地伸腳輕踹了一下林書友,幫忙問道:“小遠哥,阿友可以學這些麼?”

“他不用學,官將首前身為鬼王,祂們有自己的術法手段。”

林書友:“可是……”

譚文彬:“可是那官將首看起來隻會打打殺殺啊。”

李追遠:“那是因為祂們留力,不想消耗自己的力量。”

譚文彬:“那怎麼辦?”

李追遠:“和白鶴童子慢慢交流,以後每次起乩時,都帶上破煞符針這些,祂不幫你用術法,你就戳自己。”

林書友:“還能,和大人們這麼交流?”

李追遠:“陰神大人還是挺好說話的。”

林書友:“真的麼……”

譚文彬回憶起在趙家,小遠哥從屋簷上走下來,白鶴童子伸手托舉的畫麵。

“對,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你和童子多用針交流交流。”

林書友:“那這些術法,我能也帶著練練麼?”

李追遠沒回答。

林書友:“我……”

譚文彬拍了一下林書友後腦勺,示意他住嘴,誰管你偷看不偷看,你還非得問。

東西寫完後,李追遠就把它交給了譚文彬。

譚文彬拿著術法冊子,領著林書友去平價商店了。

因為李追遠要拿《邪書》出來,推導玉虛子的那些殘陣。

這時候寢室的禁製得打開,附近也不能有人,否則容易受這《邪書》的蠱惑。

李追遠拿起毛筆,將玉虛子的殘陣寫上去,很快,殘陣補全的內容就會浮現而出。

補是補出來了,卻並不是很完美。

李追遠就將自己的思路與見解也寫上去,等字跡消失後,新浮現出的內容就會隨之進行改良。

要麼,是《邪書》本身也有局限性,要麼,是它在故意給予自己參與度。

不過無所謂,有它在,確實相當於有了一個實時的參考書。

一個個殘陣被李追遠寫入,一人一書開始繼續推導。

玉虛子的陣法造詣不在高度而是在深度,這種深度就是李追遠所需要的,因為它需要時間的積澱。

簡單陣法裡,各種細節的妙用,連李追遠都覺得很有意思。

這要不是幾百年閒的沒事乾的人,還真不會無聊到往那個方向去推導嘗試。

天已經黑了。

李追遠還不覺得累,也忘記了要吃飯,可這書,受不了了。

《邪書》上浮現出的字,越來越淺,像是沒墨了一般。

李追遠知道,這是這本書,在對自己提條件了。

免費試用期結束,接下來要想繼續使用,得付費。

李追遠壓根沒寫上字問它需要什麼,直接將它閉合,再打包上封印,往角落一丟。

反正玉虛子的陣法殘片大部分都已推導完畢,下次需要它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先放著吃灰就是。

說不定真的晾一段時間不管它,它知道怕了,下次再翻開時,它就又有墨了。

魏正道說過:你越有欲望就越容易被這些邪物所影響,最好的對待方式就是,彆慣著它。

李追遠離開寢室,來到商店,天色太晚了,食堂已過了飯點,他打算在這裡弄點吃的。

櫃台前的電視機裡,正播放著一部港島僵屍片,一群學生圍湊在櫃台邊看著。

電視機後頭,譚文彬和林書友在那裡練習法術,一筆一劃,練得很認真。

他們明明是在練真的,但在外人眼裡,就是僵屍片看多了,在學著模仿比劃。

小孩子這般做倒還好,但都大學生了,就顯得有些幼稚,不少人看著他們發笑。

潤生特意給李追遠炒了碗蛋炒飯。

李追遠嘗了一口,點頭道:“好吃。”

潤生的廚藝,確實日漸進步,沒辦法,主要另一個完全指望不上,更不敢指望。

“萌萌呢?”

“下午說是去和鄭佳怡一起學車去了,晚上應該去逛街了,她不回來吃。”

“嗯。”

“她出去玩玩也挺好的,畢竟她打小就沒怎麼玩過。”

李追遠將最後一片香腸夾到碗裡:“潤生哥,我又不介意。”

“嗬嗬。”潤生摩挲著手指,“每次出去玩了回來,她都挺開心的。”

李追遠問道:“香腸還有麼?”

“沒了,帶來的早就吃完了,後來還是譚警官送來過一些,今天也吃完了。”

“那就月底回家取吧,家裡有。”

“嗯,好。”潤生很是開心地笑了起來,他也是想自己爺爺了。

其實,以前在太爺家吃的香腸,也是劉姨灌的。

就算現在想繼續吃,請劉姨幫忙再灌一些就是了。

可香腸需要風乾的,這異鄉的風,到底吹不出家鄉的風味。

李追遠扭頭看向櫃台上的電話,自來到金陵後到現在,他一次都沒往家裡打過電話。

他嘗試過很多次,可哪怕手都握住話筒了,一想到撥通的電話將打到張嬸小賣部再由張嬸去呼喊太爺來接電話,他就感到心慌、流汗和難受。

腦子裡不停浮現出的,是那晚,自己在親人矚目下,接聽李蘭電話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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