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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廣精神潰散的那一刻,天空中高懸的太陽終於徹底黯淡了下去。
無數國民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一股透徹心扉的輕鬆感。
仿佛是從長久長久的壓迫中,釋放了出來。
烈陽蕩清一切晦暗,明光漫漫照耀大地。
洛陽宮中。
坐在帝位上的少年太宗氣場乾淨清澈,全然純粹。
儘管是一個成熟的靈魂居於少年的驅殼中,卻並不顯得違和。
隻隱約能從那雙明淨的雙眼中看出一份曆經了萬事的溫和包容。
他站起身來,走到神容潰散的楊廣麵前,語氣不容置疑。
“從今日起,我將接手你的王朝,你可有疑議?”
楊廣雙眼渙散,呆呆的跪著,已然講不出話來。
清冽的鳳鳴聲穿雲而下,天空雲消霧散,一隻威華的鳳凰張開雙翼,遮天蔽日。
一跪一站的畫麵在半空中浮現出來,映入了普天下的目光中。
所有人都呆怔的抬著頭,像是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那站姿筆挺的少年將軍像是一柄開刃之劍,鋒銳之餘卻又透著溫潤圓融的光澤。
他說,“帝王失格,天下群起逐之,楊廣,你已經敗了。”
楊廣抬頭看著他,恍然間覺得刺目,像是被灼日給刺傷了雙眼。
他想起自己的父親楊堅。
楊堅是一個優秀的帝王,這毋庸置疑。
儘管因為獨孤伽羅的緣故,他在兒子們這裡不算是一個特彆有威望的父親。
但楊廣其實一直有些畏懼楊堅。
男人之間,哪怕是父子,也有著無形的等級觀念。
楊堅在全方位的能力上,之於他而言,是絕對的上位。
在楊堅晚年逐漸昏聵病榻纏身的時候,這種畏懼便無聲無息的消散。
從那以後,楊廣便是放眼四海唯一的高位者。
再無人居於他之上。
時間太久,以至於楊廣都有些忘記了。
忘記了那份仿佛在原始叢林中被強於自己的猛獸威脅的恐懼。
就像當年楊堅還在時,他隻得夾起尾巴,隱忍偽裝換取生存一樣。
李世民平靜的垂眸盯著他,一揮手,便有人拿來了一封詔書擺在楊廣麵前。
“寫吧,傳位詔。”
楊廣被人強行把筆塞到手裡,渾身還在哆嗦顫抖。
在無數人的凝視中,他臉漲得通紅。
對於楊廣來說,這無疑是將他一直以來奉為圭臬的‘麵子’撕下來狠狠踩碎。
然而,他沒有選擇。
在原有的曆史軌跡中,楊廣死於一根白綾。
有人說他是自殺,有人說他是被叛軍逼迫自縊。
無可考證。
但可以肯定的是,楊廣至少絕非如宋徽欽二帝那般的皇帝。
秦隋這兩個王朝雖都落得個二世而亡的下場,但君王臨死前倒還真都算硬氣。
一旁劉邦和朱元璋冷眼抱臂看著這一幕,神色不明。
劉徹撐著下巴,笑道。
“唐太宗陛下喚我們來,卻原來就是讓我們來欣賞這麼一出好戲麼?”
項羽壓抑著不耐,掀桌而起。
“老子可沒這個耐心陪爾等在這兒玩兒虛與委蛇的遊戲,天下誰說了算,打過再談!!”
李世民眯著眼看過去。
項羽已然擊碎了宴會那份僵硬的氣氛,仰天發出一聲長長的呼哨。
於此同時,早已埋伏在洛陽城外正東方向一批部隊同時抬起頭來。
劉邦臉一綠,站起來氣急敗壞的罵道。
“喂喂,你這家夥,不是說好了等順利出去了再說……”
項羽冷笑,“本大王可不是你的手下!”
劉邦氣的眼前一黑。
這廂項羽直取李世民人頭,呂布和典韋二人轟然邁上前一步,架住了他。
“喂喂,可彆太小看人了!”
呂布槍尖一擺,挑開了項羽的霸王長槍,雙眼露出一抹桀驁之氣。
典韋悶聲轟退項羽,不發一言卻凶光畢露。
李世民站在原地,笑眯眯的抱著臂,任由霸王長槍直抵麵門也紋絲不動。
槍風把他的頭發吹開來,然而他睜開的雙眼卻滿是平靜,不帶分毫畏懼和退縮。
當典韋和呂布聯手將項羽擊退,他微微歎了一聲。
“哎,要是打贏你就能贏得這場仗這麼簡單,倒還好了呢。”
項羽額頭青筋一爆,勃然大怒!
“你說什麼?!!”
朱棣見這邊打架,頓時興奮的雙眼冒光。
“終於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