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床走到門口看了看,三大媽出去還沒回來,院裡裡靜悄悄的。
他轉身回到床邊,蹲下身,在牆角一塊鬆動的磚縫間摳了摳,從裡麵抽出一個用油紙層層包裹的小包。
他扭頭又朝窗外望了望,在確認沒人以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打開油紙包。
油紙包裡麵不是彆的,正是一些皺巴巴的紙幣,一毛、兩毛、五毛的都有,零零總總加起來,大概有十塊錢的樣子。
這些可是他攢了大半年的私房錢,沒敢讓自己爹媽知道。
他從中抽出兩張五毛的紙幣,小心的揣進兜裡。
把剩下的錢重新包好,塞進牆縫,又取了些土把那處填嚴實,用手按了按。
看著跟周圍沒什麼兩樣,他才拍了拍手上的灰,放心地出了門。
出了院門,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蕩著,也沒心思找活。
腳下像踩著棉花,走得慢悠悠的,活脫脫一個街溜子的模樣。
路過一個賣糖人的小攤,竹簽上插著各式各樣的糖人,孫悟空、小兔子,做得活靈活現,糖稀的甜香飄了過來。
他盯著看了半天,喉嚨動了動,最終還是攥了攥兜裡的一塊錢,轉身走開了。
對他來說這一些煙和其它吃的,犯不著花在這上麵。
不知不覺,他竟晃到了什刹海這邊。
水麵波光粼粼,岸邊稀稀拉拉坐著幾個釣魚的人。
他想起自己父親說要來這兒釣魚,便沿著岸邊慢慢走,想找找看自己父親在哪兒。
走了好一段路,他才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瞧見了自己父親的身影。
此時的閻埠貴蹲在柳樹下,手裡握著魚竿,一動不動地盯著水麵,身旁的小水桶空空如也,連條小魚苗都沒有。
閻解成在不遠處站了會兒,見自己父親始終沒動靜。水桶裡也沒添新魚。
他便走了過去,低聲問:“爸,釣著了嗎?”
閻埠貴頭也沒回,皺著眉說:“彆吵,剛有魚咬鉤。”
可等了半天,魚線還是安安靜靜的,彆說大魚,連個水花也沒濺起來。
閻解成蹲在旁邊,看著水麵上的浮漂,心裡也盼著能有魚上鉤。
哪怕是條小魚,晚上也能燉碗湯喝。
可眼看太陽漸漸西斜,浮漂始終沒動靜,水桶依舊空空的。
“這破地方,啥魚沒有。”閻埠貴終於不耐煩了,猛的把魚竿往地上一擱,“李大河那老東西,怕不是騙我的!”
解成沒敢接話,隻是看著空水桶,心裡那點盼頭也跟著沉了下去。
看來今晚的魚湯,是喝不上了。
閻解成見父親把魚竿扔在地上,便上前兩步撿了起來。
“爸,讓我試試。”
說著,他拿起旁邊的魚餌,笨手笨腳的往魚鉤上掛,魚餌掉了好幾次,好不容易才掛穩。
他學著彆人的樣子,猛的一甩魚竿,魚線卻沒甩出去多遠,“噗通”一聲落在離岸邊不遠的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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