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辰堯將賬本放回去,整理了一下書房,恢複原來的樣子,才又悄悄離開梁府。
臨走時,他聽見宰父滿傳令集結官兵的聲音,似乎是要直接去旅館抓人。
等文辰堯收拾好東西來到糜生家裡,糜生已經把他搜集到的狀紙整理完畢。
焰阜城內的百姓,除去梁靖的狗腿子跟班,或多或少都受過梁靖的欺淩,狀紙疊起來能有一寸高。
“隻是……焰阜的城主和他狼狽為奸,要想上告隻能去找如縣縣令。”糜生帶著擔憂說道,“縣令會主持公道嗎?”
“如縣的縣令是什麼樣的人?”文辰堯問道。
糜生搖頭,將狀紙放好:“我也剛來焰阜上任,並不清楚縣令的為人。”
“那要試試嗎?”皇甫恪在邊上插話。
“不,先去看看縣令。”文辰堯說道。
“縣令一般在如縣的府衙裡,府衙就設在禮隅城內。”糜生補充道。
次日,文辰堯和皇甫恪正想動身去禮隅,就看見梁府的人抬著轎子,將鬆竹送回來。
他們把鬆竹放在門口,就離開了,一路上都有好奇的街坊鄰居在議論紛紛。
“聽說是梁大人看上了糜大人家的娘子?”
“可不嘛,前幾天就把人搶了過去。”
“哎喲,那可真是造了孽了,人家的娘子也搶。”
“嗬,那梁靖是什麼人,還管你是誰,隻要看上了就會搶走。”
“誒,那你們說這鬆夫人……”
“噓,糜大人出來了。”
看見糜生走出來將鬆竹牽回家,圍觀的百姓都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等兩人進門後才又開始議論起來。
鬆竹在轎子裡聽得一清二楚,她麵無表情地跟著糜生走進家門,眼裡並無半分神采。
糜生讓她在正廳裡坐下休息,鬆竹咬了咬下嘴唇,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糜生歎了口氣,輕輕碰了碰鬆竹額頭上纏著的繃帶:“還疼嗎?”
鬆竹搖了搖頭:“不疼了。”
“那就好,要不要進房間歇息?”糜生坐到她邊上,輕聲問道。
“……不必了。”鬆竹抬眼看見糜生邊上的文辰堯,想起一路走來聽見的風言風語,將頭偏到一邊,不願看見他們。
文辰堯看出來她的想法,拉著皇甫恪離開了糜生的家裡,往禮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