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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是佐婭化學強化的、鋒芒畢露的銳利;
另一種是安妮用冷靜和優雅偽裝起來的、深藏不露的機警。
時間在監控畫麵的幀率跳動中緩慢流逝。
佐婭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反複檢視著被她標記出來的幾個關鍵時間點:
時間戳004712地下停車場b區監控。
“魯斯蘭·伊茲邁洛夫”瓦西裡)那輛無牌豐田花冠駛入,停在一個相對偏僻的角落。
他本人下車,提著那個沉重的黑色公文包,走向電梯間。
步伐沉穩,沒有絲毫慌亂。
時間戳01083517層走廊監控。
瓦西裡走出電梯,徑直走向1701房間,刷卡進入。
整個過程沒有左顧右盼,仿佛隻是普通的入住客人。
時間戳032218地下停車場b區另一個角度監控。
一輛深色的舊款路虎攬勝駛入,停在了離瓦西裡那輛花冠不遠不近的位置。
一個身材矮壯結實、穿著黑色poo衫和長褲的男人下車。
攝像頭捕捉到了一個略顯模糊的側臉——眉骨突出,下頜線條硬朗,眉角似乎有一道淺色的痕跡疤痕?)。
他警惕地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後也走向了電梯間。
佐婭將這個身影標記為“目標b疑似德米特裡·奧爾洛夫)”。
時間戳03310517層走廊監控。
“目標b”走出電梯,同樣徑直走向1701房間,敲門,房門很快打開一條縫,他閃身進入。
時間戳04155017層走廊監控。
1701房間的“客房服務”燈亮起。
時間戳042811電梯廳監控。
一個推著雙層客房服務餐車的女服務員出現。
她穿著酒店標準的製服,帽簷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能看到下巴和塗著口紅的嘴唇。
她推著餐車,不緊不慢地走向1701房間。餐車上放著幾個金屬餐盤蓋,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用來裝換洗床單被套的白色布袋,看起來鼓鼓囊囊。
時間戳0430021701房門打開,女服務員推著餐車進入。
房門關閉。
時間戳06411817層走廊監控。
1701房門再次打開。
那個女服務員推著餐車出來。
值得注意的是,去的時候看起來還算輕鬆的餐車,此刻似乎變得異常沉重。
女服務員推車的動作明顯有些吃力,輪子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尤其是那個巨大的白色布袋,此刻看起來比進去時更加飽滿鼓脹,甚至有些下垂,裡麵仿佛裝了什麼極其沉重的東西。
女服務員依舊低著頭,帽簷遮擋,快速推著車走向員工電梯方向。
時間戳065540員工通道後方垃圾處理區監控模糊)。
那輛餐車被推到一個角落,女服務員似乎費力地將那個沉重的白色布袋搬下了車,塞進了旁邊一個大型垃圾箱內,然後快速離開。
此後,直到第二天中午酒店清潔工發現異常報警,再沒有任何人從1701房間出來,也沒有任何人再進入。
佐婭反複播放著女服務員推車進入和推車離開的片段,特彆是那輛餐車車輪在地毯上留下的壓痕深淺變化,以及那個白色布袋的體積和下垂程度的差異。
她的眉頭越皺越緊,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疑惑和越來越強烈的靈光。
“安妮,”佐婭的聲音因為腎上腺素的作用而顯得有些尖銳,“你看這裡!這個女服務員!還有這個布袋子!”
安妮放下唇膏,湊近屏幕,霧灰色的眼眸仔細審視著佐婭指出的細節。
她看了足足三遍,從女服務員進入時相對輕鬆的步態,到她離開時推車的費力樣子,再到那個白色布袋明顯的變化。
突然,安妮的身體猛地繃直了。
她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霧灰色的眼眸瞬間睜大,裡麵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種豁然開朗的震驚。
她猛地轉過頭,看向佐婭,聲音因為激動而略微有些變調:
“佐婭!等等!我……我好像有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荒謬的假設!”
佐婭藍色的眼眸中同樣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她嘴角甚至勾起一絲冰冷的、了然的弧度:
“巧了。我好像也有一個同樣‘荒謬’的假設。是不是關於……那個女服務員?還有那輛沉得出奇的餐車?”
兩人目光再次碰撞,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電火花在劈啪作響!
安妮用力地點了點頭,語速飛快,仿佛不立刻說出來思路就會斷掉:
“沒錯!女服務員!我們都先入為主了!為什麼離開時的餐車那麼重?為什麼那個裝床單的袋子變得那麼鼓脹?因為裡麵裝的……根本就不是臟床單!”
她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那個石破天驚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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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麵裝的……很可能就是……真正的瓦西裡,這才是他的金蟬脫殼。”
儘管心中已有預感,但當安妮如此清晰地說出這個猜想時,佐婭還是感到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
她點了點頭,聲音冰冷地接了下去:
“而那個進入房間的‘德米特裡’,或者說,那個被監控拍到的、進入1701房間的‘目標b’,他根本就不是去和瓦西裡接頭的!他是……送上門去的‘材料’!是瓦西裡為自己精心挑選的……‘替死鬼’!”
“對!”
安妮的情緒更加激動,她用手指快速敲擊著屏幕上的時間戳,“時間完全對得上!‘德米特裡’淩晨3點半進入房間。女服務員4點半推著空車進去。然後過了將近兩個半小時!6點40分才出來!這兩個半小時裡,1701房間裡發生了什麼?”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仿佛在描繪一幅極其恐怖的畫麵:
“瓦西裡……他製服了或者乾脆就殺害了毫無防備的德米特裡·奧爾洛夫!然後,他剝光了德米特裡的衣服,給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他把那些可能暴露身份的證件、手表等物品放在德米特裡身邊!然後……他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高濃度鹽酸……”
安妮頓了頓,似乎需要鼓起勇氣才能繼續說下去:“……他殘忍地用鹽酸毀掉了德米特裡的麵容和指紋,製造出無法辨認的假象!他甚至可能計算了腐蝕時間,讓死亡時間看起來更符合他‘應該’死亡的時間點!而在這個過程中,那個‘女服務員’——我懷疑她根本就是瓦西裡的同夥,甚至可能就是哈夫克派來的接應人員——一直在房間裡幫忙,或者至少是在望風!”
“最後,”佐婭接過了話頭,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一切處理完畢。瓦西裡自己,躲進了那個巨大的、原本用來裝床單的布袋裡!被他的共犯親手推了出來!”
“所以離開時的餐車才會那麼沉重!所以那個布袋才會那麼鼓脹下垂!”
安妮猛地一拍方向盤,汽車喇叭被她不小心按響,發出一聲刺耳的鳴叫,引得旁邊車裡的司機不滿地望過來。
但她毫不在意,眼中閃爍著洞察真相的興奮光芒,“然後,他隻需要被共犯推著,利用共犯酒店員工的身份做掩護,大搖大擺地離開案發現場!”
“完美的金蟬脫殼。”
佐婭的聲音裡充滿了冰冷的譏諷,“用一具真正的、符合他基本特征俄羅斯裔,前特種兵,年齡相仿)的屍體,一場精心策劃的化學毀屍,一次大膽的身份互換。他不僅成功偽造了自己的死亡,切斷了所有追查線索,甚至還可能利用酒店員工的渠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真正要交接的情報送了出去!而我們,gti,巴基斯坦警方,甚至可能包括哈夫克內部一些不該知道的人……所有人都被這具來自巴赫穆特的‘老朋友’的屍體,給徹徹底底地耍了!”
兩人說完這驚人的推論,車廂內陷入了一片短暫的、隻有空調轟鳴的死寂。
這個假設太過大膽,太過殘忍,也……
太過符合邏輯!
它將所有的碎片——
失蹤的德米特裡、濃鹽酸、沉重的餐車、神秘的女服務員、以及瓦西裡老練殘忍的行事風格——
完美地串聯了起來!
“這個狡猾、殘忍、該死的老狐狸!”
安妮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語氣中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對同行“傑作”的複雜情緒——
既有憤怒,也有一種近乎病態的驚歎。
佐婭沒有說話,隻是再次將目光投向窗外。
車流,不知何時竟然開始極其緩慢地蠕動起來。
前方的障礙似乎被清除了,紅色的刹車燈長河開始逐漸斷裂、消散。
她的藍色眼眸中,不再是疑惑和焦躁,而是重新凝聚起的、如同西伯利亞暴風雪般冰冷而堅定的殺意。
假設已經提出,真相幾乎塵埃落定。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成功脫身的瓦西裡·彼得連科,這隻褪下了舊殼的毒蛇,此刻,究竟藏匿在這座龐大城市的哪一個角落?
而他身上那份足以引發地震的情報,又是否已經交付到了哈夫克的手中?
狩獵的方向,從未如此清晰,也從未如此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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