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聽的人難受,說話之人更是費力。
“來了,水來了。”
“讓開,都讓開。”
“古大夫,給。”
一個身穿北暉學堂學子服飾的學子,一邊小心翼翼地跑著,一邊還低頭查看手裡的水筒。
紫寶兒依舊是坐在紫大山的懷裡。
遠遠就看到課室大門敞開,門內門外都擠滿了人。
門內的,就是他們參加測試的小課堂學員。
門外的,自然就是北暉學堂的學子。
兩相對峙。
紫寶兒看著涇渭分明的兩撥人,就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她眼睛一亮,側頭對紫大山說道:“阿爹,我看到四郎哥和小一二三了。”
紫大山點頭。
他也看到了。
他們家的四個小子,一臉得嚴肅,站在了兩撥人的中間。
嚴格來說,是擋在了小課堂學員的前麵。
陳向陽則是站在了紫四郎和小一二三前麵。
“就是你們,把董夫子給氣暈過去的?”有一年長的學子冷著臉指著室內眾人說道。
小五梗著脖子就要往前衝,卻被紫三郎一把拽住。
“這位學兄,”陳向陽不緊不慢地說道,“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
上下嘴皮子一動,就要埋汰人?
哼!
他們也不是泥捏的!
任人磋磨!
“哼,董夫子就是最好的證據,”年長學子指著還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董夫子說道,“好好的夫子,給你們搞什麼測試,就成這樣了,不是你們惹得事,誰信?”
“你們信嗎?”年長學子氣不過,又回頭追問了一句,為自己爭取援手。
“不信。”
“不信。”
北暉學堂的一眾學子大聲附和。
陳向陽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雖然,不是他們把董夫子氣得暈倒,但董夫子的暈倒確實和他們有關。
“難不成,不是讓你們氣暈的,而是樂暈的?”有學子嘲諷道。
北暉學堂誰人不知,董夫子擅長術數,一生癡迷於鑽研術數。
他淵博的知識,在整個東陵國都是屈指可數的。
不說北暉學堂,就是整個東陵國,想要拜董夫子為師的,隊伍都能從京都排到北地。
沒見京都戶部年輕的術數高手裘誌強,因得了董夫子的指點,現在穩居左侍郎之位。
“怎麼,不說話了,”年長學子斜瞥了陳向陽一眼道,“剛剛不是還叫囂得厲害嗎?”
“你說得沒錯,”陳向陽不卑不亢地說道,“董夫子就是樂暈的。”
說完,他還衝這位學子豎了個大拇指。
這麼厲害的嗎?
一猜就中。
“嗬嗬……”
年長的學子都讓陳向陽的厚臉皮給氣樂了。
他伸出右手,指著被陳向陽和紫四郎、小一二三護在身後的一眾人,說道:“就憑他們,還是憑你自己?”
“我不行,”陳向陽謙虛地連連擺手,轉過身子指著他身後的眾人,一本正經地道,“他們行。”
隨便拉出一個,都比你行!
“嗬嗬嗬……”
“哈哈哈……”
這次不光是年長的學子笑了,就連外麵圍觀的學子,都笑了。
笑得可大聲了。
“井底之蛙,豈知皓月之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