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幾天在外做活計,雖然隻有短短五天時間,但是接觸到的人和事,卻是和在梧桐村完全不一樣的。
眼界開闊了不說,思想也發生了翻天覆地改變。
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即便是妻女受了委屈,也會勸說忍忍而不知反抗的趙木墩。
“你……”石秀兒聽了趙木墩的話,氣得用手指著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句話好說不好聽,傳揚出去,外人會怎麼看待她石秀兒?
“木墩這話說得在理。”
“嗯,就趙胖墩那媳婦還能算個人嗎?”
人事兒不做,她做得那些個事兒,就連畜牲都不如。
“噓,你小聲點,彆這麼當著人家的麵兒就曲曲人家。”有人小聲提醒道。
曲曲之人遂也壓低了聲音,繼續曲曲:“她都敢做出來,還怕彆人曲曲嗎?”
這些話,當然儘數都傳入了趙羅鍋一家人的耳中。
趙羅鍋麵紅耳赤,難堪極了。
心下對趙木墩又多了幾分不滿。
家醜不可外揚。
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關上房門慢慢談,何必搞得這般張揚,人儘皆知!
石秀兒更是氣得瞥向一旁始終低垂著腦袋不說話的趙胖墩:“你就是個窩囊廢,就這麼眼看著小叔子這般汙蔑我這個長嫂嗎?”
她把“長嫂”二字咬得很重。
說完,還不忘伸手在趙胖墩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趙胖墩疼得臉色都變了,也沒敢吱聲。
他抬起頭來,先是看了看身旁的阿爹和阿娘,然後看向依舊筆挺站在院子裡的趙木墩。
“二弟,俗話說‘長嫂如母’,你這是忤逆不孝啊!”
石秀兒聽到趙胖墩是明白了她的暗示,心下暗自點頭。
就是這麼個理兒。
她是長嫂,關心家人有啥子錯?
趙木墩聽了趙胖墩這不要臉的話,不客氣地“叱”了一聲。
“她算哪門子的長嫂?”
“誰家長嫂會虐待弟媳和侄女兒?”
“誰家長嫂會像奴婢一樣使喚還那麼小的侄女兒?”
“誰家長嫂會乾涉小叔子的房中事?”
“是不是,下把還要乾涉到炕上來了?”
“再者說了,長嫂如母,母親不在了,才有長嫂如母的說道,難不成大哥是對母親不滿,在詛咒母親早亡嗎?”
趙木墩一連串的反問,讓趙江氏和石秀兒的臉都黑如鍋底,讓趙胖墩啞口無言。
趙胖墩怔愣地看向趙木墩。
這還是他家那個木訥、不善言辭的二弟嗎?
想到這裡,趙胖墩腦海中突然就出現一個極為荒誕的想法。
他“刷”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指著趙木墩厲聲嗬斥:“你不是俺二弟!”
“噗嗤。”
院外有人笑出聲來。
“這個趙胖墩還真不是個東西,為了鏟除兄弟,什麼招都有。”
“叱。”趙木墩也是嗤笑出聲。
“怎麼?不做你們大房一家的奴隸,就不是你家二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