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要的那是奴隸,不是二弟!”趙木墩麵露嘲諷,說話的語氣也不是疑問,而是絕對得肯定。
在這個家裡,他們一家四口乾著最多的活計,穿著最破舊的衣裳,吃著最少的飯食,甚至沒有飯食可吃。
不是奴隸是什麼!
趙胖墩對趙木墩的反駁,再次啞口無言。
他徒勞地張了張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隻是因為趙木墩說的都是實情。
但是,趙胖墩的話,卻是在石秀兒心底紮了根。
此時的趙木墩還不知道自家兩個閨女所受到的傷害,對麵前的這些人,心裡還有著一絲親情的牽絆。
“木墩,趕緊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地兒吧。”
“那兩個毒婦為了搶你家的銀錢和米糧,把家都給砸了。”
“對呀,你家媳婦和閨女都暫時住在立智家呢。”
趙木墩聽了村民們的話,心中更是氣憤不已,轉過身來抱拳致謝:“多謝叔伯嬸子們告知。”
說完,他毫不留戀地離開了生活多年的家。
“趙木墩,”身後響起了趙江氏那氣急敗壞地叫罵聲:“你這個不孝的畜牲,今兒個,你離開一步,就不再是我趙家的兒子。”
趙木墩腳下步子頓了頓,頭都沒回,大踏步離開。
後麵自然是趙江氏那一連串兒的不堪入耳地咒罵聲。
“你個癟犢子趙木墩,早知道你這般不孝,出生的時候老娘就該把你塞尿桶裡淹死。”
“你個不敬長輩的畜牲,活該你生不出兒子,白養那兩個賠錢貨,沒人養老送終。”
“娶了媳婦忘了娘的畜牲,你就和秦小雪那個賤人一起不得善終,一起下地獄吧!”
村民們聽得直咋舌!
這趙江氏還真不是東西,自己的親兒子也能罵得這般難聽!
趙木墩忍受著來自親娘的毒罵,一路小跑著來到胡玫家,見籬笆門敞開,抬手敲了敲,沒人應聲。
他猶豫了會兒,抬腳直接走了進去。
就聽到側屋裡傳出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阿娘,虎阿爺不是說阿爹回來了嗎?怎麼這麼久,還沒走到家嗎?”
趙與涵小小聲地抱怨著,但是,話語裡的期盼還是能聽得出來。
“阿爹離開這般久,肯定要先回去看看阿爺的。”秦小雪小聲安慰著小閨女。
“妹妹彆著急,阿爹待會兒就能回來,”趙與沐也小大人兒似的安慰著妹妹,又轉頭問秦小雪,“阿娘,阿爹他知道咱們住在胡阿奶家嗎?”
還沒等秦小雪回答,外麵就響起了趙木墩的聲音。
“大丫、二丫,阿爹回來了。”
“咦?真的是阿爹的聲音呢。”趙與涵高興地從炕上站了起來,透過窗席子往外看去。
緊接著,小小的人兒又一屁股坐到炕上,開始唉聲歎氣起來。
“唉,阿爹真笨笨,與涵和姐姐都改名字了,他還是記不住。”
趙與沐愛憐地摸了摸妹妹的頭,說道:“說不得阿爹還不知道呢。”
趙與涵眼睛一亮:“姐姐說得對,阿爹可能真不知道呐。”
姐妹倆說著話的時間,趙木墩就進來了。
他掩下心底的情緒,先是衝著秦小雪咧嘴一笑,說道:“我回來了。”
“嗯。”秦小雪也笑了,隻是眼眶也紅了。
“阿爹。”趙與涵就撲到趙木墩懷裡,撒嬌道,“阿爹是不是不要與涵和姐姐了,怎地這般久?”
“與涵?”趙木墩接過撲過來的小閨女,不解地看向秦小雪。
“阿爹,”趙與涵小盆友舉著小手手說道,“我和姐姐都改名字了呢。”
“是顧阿奶給取的,可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