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把我們的書籃都給掰斷了,”王楚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書籃喲,花了我整整十兩銀子呢。”
他家那麼窮,十兩銀子抵一天的飯食還不夠呐!
連重慶:……
在京都的時候,就聽說王尚書家的嫡幼子,是最得老夫人寵的那一個,是個嬌氣的哭包。
還真是啊!
一個破書籃十兩銀子,誰信呐!
“龐武昌,你拆書籃乾什麼?”
龐武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結結巴巴地說道:“淩侍衛,不是……”
“什麼不是?”阮澤灝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們大家都看到了,就是他。”
“這些書籃都是他掰斷的。”北暉學堂的學子也紛紛站起來聲援。
“對,沒錯,他還說,他代表縣衙強行搶奪我們的泡麵。”
一時之間,考場上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似的,群情激憤,紛紛指責龐武昌。
連重慶都不得不為這屆學子點讚了。
太過強悍,也太過心齊!
“請問淩侍衛,是縣令大人讓他來公然搶劫學子口糧,以達到乾擾學子考試的目的嗎?”
“胡說八道,”淩二勃然大怒,“來人,把龐武昌押下去。”
“淩侍衛,卑職沒有……”龐武昌神色慌張地大吼,“連大人……”
“閉嘴,當眾破壞考生財物,擾亂考場秩序,乾擾考生答題,去跟縣令大人解釋吧!”
連重慶也不由感歎:這個淩二,不愧是縣令大人的貼身侍衛。
眨眼之間,就給這個愚蠢的衙役按上三個罪名。
而這三個罪名,都是實打實,有目共睹的。
此時的連重慶在心中慶幸,慶幸他不用……
龐武昌被帶走,學子們各坐各位,吃泡麵的繼續吃,啃乾餅子的,也聞著香味兒繼續啃。
接下來的幾頓飯皆是如此,學子們都快要被饞哭了。
特彆是北暉學堂的同窗,他們怎麼就豬油蒙了心,沒有跟紫顧衽他們一起行動。
十二月十八日,下午。
最後一場考試,號舍裡的學子,均是麵色疲憊,卻依舊在奮筆疾書,又帶著絲絲亢奮。
因為,考完這場,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紫五郎也在做著最後的謄抄與檢查。
突然,他就聽到隔壁號舍傳來陣陣呻吟聲,一開始他並沒有在意。
可是,慢慢的,聲音越來越急促,聽起來還十分痛苦。
紫五郎沒再猶豫,而是舉起了手:“報告考官。”
“什麼事?”恰逢淩三吃完午食過來這邊遛彎兒。
紫五郎站起身來:“回大人,隔壁同窗好像不舒服。”
淩三越過紫五郎,就看到隔壁號舍的學子捂著肚子痛苦地蜷縮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怎麼了這是?”淩三大驚,“快去請大夫。”
他不就是吃飽撐得過來溜腿兒消食,還能碰到這事兒?
不多會兒功夫,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大夫來了。”
“大夫,快點過來給他看看。”淩三看到隨堂大夫露頭,就上前拖著他一路來到號舍。
“哎喲,”須發皆白的老大夫撫著自己的老腰,“來了,快放開老朽。”
“怎麼樣,大夫?”淩三大冷天的頭上都冒出一層細汗。
他怎麼這麼點背?
“急性腹瀉,必須立馬接受診治。”老大夫一臉嚴肅。
症狀還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