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大山這話一出口,北元書院山長秦廣義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什麼意思?
這是對他們北元書院不滿嗎?
“讓一讓,大家讓一讓。”
在兩個衙役的護衛之下,一個身穿淺灰色棉布長袍,頭戴學子方巾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五官清秀,嘴唇極薄。
紫寶兒心裡冷哼,一看就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在堂外圍觀的紫四郎,看到徐同仁,腦袋裡也是靈光一閃。
天呐,這不就是那天在廣安堂看到的那人嗎?
紫四郎迅速摘下背包,取出炭筆和小本本,快速地寫下幾個字,扯下來,揉成團,依次往前傳送。
“給寶兒小姐。”
一個動作,一句話,他傳給她,她再傳給他。
一個接力一個。
淩四接過紙條,交到紫寶兒手中。
紫寶兒打開一看,樂了。
紙條上寫著“蘇婉兒,廣安堂”,六個大字。
徐同仁硬著頭皮說道:“學生徐同仁拜見縣令大人、紫大人、各位鎮守大人、各位山長。”
徐同仁是童生,可以見官不跪。
那天,徐狗平找到他,他就知道這事兒不能善了。
好在,他已經把事情告訴了徐珊,姑父也答應會幫忙運作。
隻是從公審的情況來看,好似並沒起到多大作用。
“徐同仁。”
“學生在。”
紫大山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母親虐待你的女兒,你是否知情?”
“回大人,學生不知,學生已經將近兩年沒有回竹山村。”
“大人,”秦廣義說道,“這一點老夫能夠作證,徐同仁勤奮好學,課任夫子多次提及,假期也在書院埋頭苦學。”
“哼,”紫大山冷哼出聲,“就連妻子懷孕、生產也都有家不回、視而不見?”
“大人,”秦廣義不讚同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所求有所失。”
紫寶兒拍著案桌,生氣道:“對自己的發妻缺乏關心,聽之任之,是為不仁;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缺乏關愛,如此冷漠,是為不慈。”
紫大山無縫銜接:“不仁不慈,難當大用!”
說完,父女倆還隔空擊了個掌。
徐同仁站在大堂正中,低眉斂目,心中暗恨。
隻是,不知該恨徐繪還是何來歡?
亦或是怨恨高台上的紫大山和紫寶兒父女倆?
從未想過要在自己身上尋找原因。
“大人,作為一鎮鎮守,任由女娃咆哮公堂……”
“閉嘴,”淩天一聽秦廣義居然還討伐起紫寶兒,怒道,“北元書院就是有了你們這樣的人,才導致人才凋零。”
“縣令大人……”秦廣義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暈倒。
這口鍋太大太黑,他背不動!
“紫大人。”
紫大山起身:“下官在。”
“下一步工作,整頓學堂。”
“下官遵命。”
秦廣義臉色鐵青。
這是明擺著要拿他們北元書院開刀啊!
紫寶兒趁機趴在紫大山耳邊嘀咕了幾句話。
紫大山點頭。
“佟掌櫃,”紫大山問道,“認識徐同仁嗎?”
佟掌櫃看了眼紫大山,又看了眼徐同仁,有點莫名其妙。
“回大人,老夫不認識。”
“大人,”孫大夫起身,“老夫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