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監視器前的劇組人員默契地讓出一條縫隙，鏡頭回放如閃電般劈開雨夜。
屏幕上，她的身影在暴雨中舒展雙臂，每一幀都捕捉到雨水擊打皮膚的力度，每一幀都凝固著她眼神從破碎到重生的轉變。
龍汝言的手指在監視器邊緣輕叩，聲音混在雨聲中顯得低沉：
“這裡，抬頭時的眼神有層光沒透出來，但整體情緒對了……下一條，咱們把頂光再壓半檔，讓陰影更狠一點，把她的臉‘劈’開。”
薑明月盯著屏幕中的自己，雨水在虛擬的光影中流淌。
隨著龍導的一句句指點，她一一記下，點頭應是。
龍汝言，狐疑的看著薑明月，心想她是不是冷懵逼了，其實一句沒聽進去。
他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害怕說不行，被自己罵。
應的時候答應的很好，態度也很端正，可就是沒辦法按他的要求改。
來來回回拍半天，浪費全劇組許久的時間才找到感覺。
不行就要說，他可以等一等，等演員準備好，調整好，找到感覺再開拍，能節省很多時間，大家也不用反複做無用功。
時可兒一下就猜到，爺爺在想什麼。
“薑薑可是我們學校每一個任課老師，都誇的一點就通，您就瞧好吧！”
“呦！這麼有信心。”
薑明月和時可兒齊齊點頭。
很快，薑明月的頭發被吹乾，身上的衣服也換上了乾爽的，和剛剛一模一樣的服裝，腳上，小腿上的泥點子。
在她走到指定位置，謝絕了趙然和其他工作人員的幫忙，自己一點點擦拭乾淨。
對著鏡頭比了個ok的手勢。
圍在她身邊的人係數撤走，雨水再次落下。
場記打板，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正如時可兒說的那樣，薑明月一點就通，龍汝言提到的每一個點，他都完美的達成。
拍攝完成，時可兒上前給薑明月送毛巾前，還得意的說了一句。
“看吧，我是不是沒騙人。”
她那小模樣，比自己做到了還得意。
龍汝言失笑擺手，看著孫女和乳燕投林般奔向薑明月，對她噓寒問暖，要不是薑明月是女的，他都懷疑自家小白菜被人拱了。
隨即他的視線就被監視器吸引。
難怪辛穆那個老家夥主動發出邀請。
表演這麼靈，又一點就通，還能給他帶來驚喜的演員，哪個導演不想拐到自己劇組。
夜色漸濃，劇組收工的號角吹響後，兩個小姑娘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酒店。
酒店房間的燈光暖黃如蜜，將她們的影子投在牆上。
簡單洗漱後，她們並排躺在柔軟舒適大床上，一天的見聞在腦中翻騰，促成了這場睡前絮語。
她們一個是導演孫女，一個潛力極大，熱度流量也不缺的新人演員，《沉默的目擊者》又不缺錢，當然不會讓她們兩住一間房。
今天是時可兒軟磨硬泡，回來的路上一直和薑明月撒嬌，並且承諾一頓尚膳坊的大餐，還保證自己睡覺不打呼嚕，不會亂滾亂動，才換來人生第一次，與閨蜜同床共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