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風波門的庶務都是瀚江上人處理的,他一般就是安心修煉而已。
現在主動來和吳家攀談,就能看出其改變了不少。
法會結束後,眾人回到吳家的青木山。
吳天靈首先開口,其聲清脆:“稟太上長老,據風波門橫江上人透露,印順羅漢實乃百餘年前離開弘法寺,彼時確為弘法寺定下的下任主持首座。
其離寺之因,似乎是源於弘法寺內一場秘而不宣的佛理辯論,辯論後,印順、印能及另一位紫府大師同時離寺。”
吳天恭緊接著補充,嗓門依舊洪亮,但收斂了些隨意:“橫江那老兒猜測,這事跟靈隱寺遷入昌平郡時弘法寺的支援有關!
他說靈隱寺可能給了弘法寺一些核心典籍,結果兩邊練功的法門對不上,吵翻了天,這才鬨得分家出走!就是道統那套玩意兒!”
他雖說得直白,但關鍵點都抓到了。
“沒錯,那個時候正好是靈隱寺前往昌平郡的時候,當時弘法寺可是不遠萬裡前來支援的,現在想來可能那時候靈隱寺給予了弘法寺什麼典籍,導致了起內部出現了道統的分裂。”
青源真人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百餘年前…昌平郡魔亂…靈隱寺遷移…時間確然吻合。道統之爭,於宗門而言,無異於刮骨療毒。
印順道友當年選擇遠行,印能後來另立門戶,皆源於此。如今印順道友以金剛之姿歸來,重掌山門,亦是其道心所證,塵埃落定。”他作為過來人,對道途理念的分歧與抉擇,理解更為深刻。
就像現在的天主教和新教,對於宗教而言,異端比異教徒更為可惡。
吳天靈接著道:“橫江所言,多為推測,然時間節點與事件關聯性頗高,應非空穴來風。真相如何,恐唯有弘法寺核心方知。”
青源真人淡然一笑:“是與否,皆是他家舊事。我吳家此行,禮數已到,觀其氣象,印順道友手段剛毅,弘法寺中興在望。
風波門等順勢獲利,亦是機緣。長廣郡格局,經此一役,當有數十年安穩了。道統之爭雖烈,然能歸一體,亦是幸事。”
“但,如果印順羅漢依舊是尊崇自己的那一套理念,想來弘法寺日後還有更多的波折。”
“一切就看這位羅漢的想法了。”在太上長老看來,如果印順羅漢想的話,之後弘法寺就會按照他的理念改變,隻不過是時間長久的問題罷了。
畢竟他是弘法寺也是整個長廣郡的最強者,按照那氣息,太上長老估計,至少也是一個金丹中期,離寺百餘年,便能從紫府走到金丹中期,真是天賦不凡啊。
太上長老暗自歎息,也有幾分羨慕。
“不過這位印順羅漢是在那裡結丹修行的呢?”吳國玉有些疑惑,要知道四階靈脈也是很稀少的。
“這個並不知曉,但如果真的是靈隱寺的典籍,讓其有了新的變化,那麼能夠支持他這樣的,其實也就隻有一個地方。”
太上長老說完後看向西邊。
“您說的是,中州的大慈恩寺?”吳天靈瞬間就想到了,脫口而出。
“應該是了。”
太上長老的眼神中,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思緒仿佛穿透了時空,落在了那威震中州的佛門巨擘之上:“大慈恩寺……此乃中州佛土無可爭議的魁首,執掌牛耳的元嬰級佛宗。其聲威之隆,放眼天下佛門,也僅在西漠的靈山寺之下。”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悠遠:“更令人慨歎的是,這大慈恩寺與那西漠祖庭靈山寺,淵源極深。其開山祖師,玄緱佛陀,本就是靈山寺走出的驚世人物!”
青源真人的語氣中帶著由衷的讚歎:“這位佛陀,降生之時便伴有異象,天生一顆‘無垢慧心’,悟性通明,洞徹佛理。尚在紫府境界時,其辯才佛慧就已名動西漠,令無數老宿為之側目。”
“及至成就金丹羅漢,其鋒芒更是難以遮掩。”太上長老仿佛在追憶一段傳奇,“他未曾片刻停歇,孤身一杖,行囊空空,便踏上了‘行辯西漠’的曠世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