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家都被抄家了,還沒事。”
謔!
福丫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抄家啊,這罪名可真夠大的。
“沒……”
女人流著眼淚,低聲喃喃。
“我爹隻是把軍餉挪給南州賑災……”
那是十幾年前,她才剛出生。
先帝還在的時候……
北部不打仗,根本就要不了那麼多軍餉!
南州的災情太過嚴重。
來勢洶洶。
如果不及時安撫,後果不堪設想。
先帝又是個年老隻顧貪圖享樂的。
根本不管。
她爹,也就是當時的戶部尚書。
咬著牙把北部軍餉挪給了南州賑災。
南州的災情刻不容緩!
後來是自己變賣家產,好不容易才把軍餉湊齊。
給了北部軍。
為什麼不變賣家產給南州呢?
家產變賣需要時間!,正如先前說的,南州災情根本等不了那麼久。
所以戶部尚書隻能咬著牙,偷偷摸摸的乾這事。
十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
前年被揭發。
聖上念在一腔愛民之心。
沒有讓他們去死。
隻是革職抄家。
不管怎樣,私自挪用軍餉就是不對。
哪怕是十幾年前的舊案。
不好好處理,聖上也擔心會有人學著亂來。
他不敢保證那個人也跟戶部尚書一樣,是用到災民上的。
所以隻能抄家。
原本革職抄家之後,還能靜靜地回老家,用這僅剩的一些體己。
過完下半輩子。
誰知道有太多人恨戶部尚書了。
剛離開京城。
就被打暈,爹娘死了。
阿弟也死了。
就剩她一個,被強硬的賣到牙人手裡。
想到這,女人眼中滾落出一顆大大的淚珠。
“好慘哦……”
福丫心裡閃過憐憫。
以及欽佩。
“行了,她多少錢我買了。”
戶部尚書的做法對不對有待商榷。
但最起碼他救了成千上萬個南州百姓。
放在現代,怎麼也能是個活菩薩了。
福丫覺得,活菩薩的女兒,最起碼不能淪落到以色侍人。
女人的眼中瞬間迸發出光亮。
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袖子,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一百五十兩!”
坐地起價!
謔。
福丫蹙眉,切了一聲。
“你不是說買她才花一百兩?你想坐地起價?我告訴你,太離譜我要是不買了。她臉上的那個疤是修複不好的,你就等著一百兩銀子全部虧死!”
老鴇正想說,有哪些變態又窮的老東西。
一天接十幾個也能掙一兩銀子多。
連續接一百來天,肯定能掙回來。
但是……
萬一她尋死呢……
老鴇看了看那個女子。
覺得還是現銀拿到手才安心。
“一百兩……再加五兩!”
她不能給她白吃白喝!
福丫撇了撇嘴,但也知道這是最低價錢了。
鑽進馬車,其實是從空間裡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再拿一個五兩的銀錠子。
“喏。”
她鑽出去。
老鴇的眼睛瞬間亮了。
想要上前來拿。
福丫收了回來。
“不是,你連賣身契都不拿給我,就想要銀票?”
做夢呢?
想得真美。
老鴇笑了笑,暗恨。
死丫頭真不好糊弄。
“趕緊去給我拿過來!”
身後的小丫頭唯唯諾諾的點點頭。
快步往邀月樓走。
不消多時,那小丫頭回來了。
手裡抓著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