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真誠的道歉了,也看到了知知在另外一個世界的親人,隻是等他醒來的時候,知知沒沒醒,問了醫生,醫生說很快就會醒,讓他耐心的等上一等,眨眼又過了一天,直到今天才醒。
林知夏對著鹵味老人家,露出一個笑容“外公外婆,辛苦你們了,從大老遠的過來看望我”
賀嵩國穿著筆挺的軍綠色軍裝,領口和袖口熨得一絲不苟,腳上的皮鞋擦得鋥亮,走起路來沉穩有力。
他身材高大,肩膀寬闊,頭發雖已花白,但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透著一種威嚴的氣勢。
他手腕上戴著一塊老式上海牌手表,表帶磨得發亮,卻仍精準地走著。
柳昕悅則是一身素雅的的確良襯衫,外罩一件手工編織的羊毛開衫,衣襟上彆著一枚小巧的銀質胸針。
她的頭發燙成整齊的波浪卷,滿頭的銀絲中夾著幾縷黑色的秀發,額前的碎發,用一個發卡輕輕彆在耳後,顯得端莊又精神。
她的皮膚白皙,眼角雖有細紋,但笑起來仍能看出年輕時的秀氣,尤其是一雙手,保養得極好,指甲修剪得圓潤乾淨,隻在指節處隱約可見歲月的痕跡。
這和她印象中的外公外婆的樣貌完全吻合,隻是他們周身的氣質不同。
她的外公的氣質儒雅,一看就是知識分子,外婆也是溫婉大氣的,是大家閨秀的典型。
柳昕悅親昵和藹的拉著林知夏的小手“你就是思思吧,長的真水靈,這些年你受苦了”
賀微然有些嗔怪的看著自己的母親,糾正道“媽,我不是說過了嗎,思思現在叫知夏,下次可不能叫錯了”
柳昕悅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看向林知夏的時候帶著歉意“瞧我這記性,老糊塗了給忘記了”
“沒關係的外婆,這些年我過的挺好的”
林知夏輕聲說著,目光柔和地望向兩位老人。
她注意到外公賀嵩國雖然站得筆直,但眼底卻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忐忑,而外婆柳昕悅拉著她的手微微發顫,似乎生怕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似的。
病房裡的消毒水味被窗外飄來的食物香衝淡了些,賀嵩國清了清嗓子,從軍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紅綢布包著的小盒子,心懷著忐忑把東西放在林知夏身邊“知夏啊,這是......”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了,布滿老繭的手指摩挲著綢布上的紋路。
柳昕悅接過話頭“這是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和你外公去外麵叫人打造的金鎖,我們一直留著”
她打開外麵的紅綢布,在打開裡麵的盒子,金鎖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鎖麵上刻著“平安喜樂”四個小字。
陳默站在床尾,看見林知夏的睫毛突然顫了顫。
她伸手接過銀鎖時紅了眼眶,這個金鎖在現世的時候,她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也是外公外婆他們送給她的出生禮物,上麵同樣刻著平安喜樂。
“你媽媽總說,一定會找到你了,現在見到你了,這份出生時就應該送給你的禮物,現在終於可以送到你手中了”
賀嵩國突然轉身走向窗邊,軍裝肩膀的輪廓在陽光下微微抖動。
柳昕悅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掉了眼睛裡流出來的眼淚。
林知夏看著外公外婆熟悉又陌生的麵容,喉嚨微微發緊。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在另一個世界與他們重逢,儘管此刻的她,仍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而他們的身影,更像是記憶與現實的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