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皇帝因國事繁忙,未能如往常般前往賢德妃的宮苑。賈氏心中雖有些失落,但並未太過在意。她以為,這隻是暫時的分彆,皇帝的心始終在她這裡。
然而,接連數日,皇帝都未曾踏足她的宮苑。賢德妃賈氏開始感到不安,她派人去打聽皇帝的行蹤,卻得知皇帝近日頻繁召見其他妃嬪,賞賜也不斷。她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在悄然溜走。
而此刻,在永壽宮中,皇貴妃也正靜靜地聽著身邊的宮女彙報著靖國公府的事情。她的眼神深邃而平靜,仿佛能夠看透一切。當聽到銘恒在酒樓中與賈寶玉攀比玉佩的事情時,她的眉頭微微一皺,但隨即又舒展開來。
“錦繡,”皇貴妃的聲音依舊緩和而深沉,她輕輕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本宮這三十年來,一直備受皇上的寵愛,享儘了榮華富貴。但本宮心裡清楚,這宮中的恩寵就像流水,有起有落,不可能永遠停留在一處。
賢德妃賈氏雖出身包衣世家,但她如今正得寵,本宮若是一味地霸占著皇上的恩寵,難免會樹大招風,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如今,也是時候給賢德妃一個機會了,讓她也嘗嘗那專寵的滋味,執掌六宮大權,體驗一番這宮中的波瀾壯闊。”
錦繡靜靜地聆聽著,心中如同明鏡,早已洞悉了皇貴妃的言外之意。她知道,皇貴妃此舉,不僅僅是為了平衡宮中勢力,更是為了靖國公府的未來籌謀,為了那日漸長大的永瑚和璟清鋪設一條平穩的道路。
“娘娘,您這是打算……”錦繡的聲音微微顫抖,她試探性地問道,心中已經猜到了皇貴妃的意圖。
皇貴妃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那光芒中既包含著對過往的感慨,也蘊含著對未來的謀算:“宮中哪有聖眷不衰之理,本宮榮寵三十年,也該‘失寵’了。不是本宮真的要失寵,而是要讓後宮中的人覺得,本宮也有‘失寵’的時候。這樣,才能為靖國公府避開不必要的鋒芒,也為永瑚和璟清的未來鋪路。”
錦繡一聽,心中頓時豁然開朗。皇貴妃聖眷不衰,的確太過顯眼,尤其是生下龍鳳胎永瑚和璟清之後,更是成為了宮中的焦點。但後宮中的嬪妃都是人精,世家大族出身,不會輕易冒犯皇貴妃的威儀。皇貴妃想要“失寵”也並非易事。然而,皇貴妃也深知,長久的榮寵往往會招來忌憚和危機。
而現在,出現了出身包衣世家的賢德妃賈氏,她雖然出身不如皇貴妃顯赫,但卻憑借著自己的才智和美貌,逐漸在宮中嶄露頭角。皇貴妃看中了這一點,決定利用賢德妃來平衡後宮的勢力,同時也為自己和靖國公府的未來鋪路。
“況且,”皇貴妃繼續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現在出現了出身包衣世家的賢德妃賈氏這個……嗯,算是蠢貨吧。她年輕氣盛,又頗得皇上歡心,正好本宮可以借著賈寶玉和銘恒比富的事情,順勢‘失寵’一段時間。這樣既合理又不顯眼,還能讓皇上覺得本宮是大度之人,何樂而不為呢?”
錦繡一聽,心中豁然開朗。她明白,皇貴妃這是要以退為進,用暫時的“失寵”來換取更長久的榮寵。同時,她也對皇貴妃的算計和謀略感到驚歎。這樣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
“娘娘英明!”錦繡由衷地讚歎道,“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平衡宮中勢力,還可以讓靖國公府避免成為眾矢之的。”
“誰家還沒有幾個敗家子呢?”皇貴妃輕聲笑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和縱容,“畢竟永瑚也漸漸長大了,已經十二歲了,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本宮不能讓皇上因為靖國公府和永瑚的緣故,而對我們家有所忌憚。靖國公本人戰功赫赫,但他懂得退讓低調,這是他的智慧。承旭幾乎在宮裡長大,是皇上的心腹,這也是我們靖國公府的榮耀。而銘恒這個敗家子,正正好,可以讓我們靖國公府顯得不那麼完美,不那麼引人注目。”
永壽宮內,燭光微微顫動,映照著皇貴妃那狡黠而深邃的眼眸。她輕啟朱唇,聲音中充滿了宮廷鬥爭的智慧與謀略:“錦繡,你去傳話給銘宇,告訴他,靖國公府有一個敗家子並不奇怪。世家大族,子嗣眾多,各有性情,這是常事。”
錦繡靜靜地聆聽著,心中明白皇貴妃的言外之意。靖國公府作為世家大族,子嗣眾多,性格各異,有出息的自然也有不成器的。皇貴妃此言,實則是在為銘恒的行為找一種合理的解釋,也是一種對銘宇的暗示。
“讓他好好管教銘恒,”皇貴妃繼續說道,“既要讓他知道分寸,小錯不斷以示家常,大錯卻萬萬不可犯,免得惹來不必要的禍端。銘恒年少輕狂,有些小錯也是難免的,需過於介懷。讓他好好管教銘恒,既要讓他知道分寸,懂得何為可為,何為不可為,小錯不斷以示家常,讓人覺得我們隻是尋常人家,也有煩惱和瑣事。但大錯卻萬萬不可犯,免得惹來不必要的禍端,危及家族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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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點頭,心中暗自佩服皇貴妃的深謀遠慮。她知道,皇貴妃此舉不僅是為了保護銘恒,更是為了保護整個靖國公府。在宮廷之中,一舉一動都可能引來猜忌和防備,而適當的瑕疵,反而能讓人更加放心,更加信任。
同時,也不要讓皇上覺得我們靖國公府太過完美無缺,無懈可擊。在這宮廷之中,太過完美往往會引來猜忌和防備,讓人心生疑慮。有時候,適當的瑕疵,反而能讓人更加放心,更加信任,因為那顯得更為真實,更為人性。我們要讓皇上和後宮的人看到,靖國公府也是有人間煙火的,也是有喜怒哀樂的,這樣,才能更好地在這個波濤洶湧的宮廷中立足。”
但是,錦繡也明白,皇貴妃的吩咐是有道理的。在宮廷之中,太過完美往往會引來猜忌和防備。而適當的瑕疵,反而能讓人更加放心,更加信任。這是皇貴妃多年在宮廷中摸爬滾打得出的經驗之談,也是她對靖國公府未來的一種保護。
錦繡聞言,心中豁然開朗。她明白,皇貴妃這是在教導銘宇如何處世,如何在宮廷鬥爭中保持靖國公府的地位。她領命而去,心中盤算著如何妥善地將皇貴妃的意思傳達給銘宇。
錦繡匆匆趕到靖國公府,見到銘宇後,將皇貴妃的話一字不漏地轉達。銘宇聽後,心中滿是敬佩,對皇貴妃的深謀遠慮更是讚歎不已。他當即表示,一定會好好管教銘恒,讓他收斂性子。
另一邊,賢德妃賈氏見皇帝的恩寵越來越盛,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她開始在宮中大肆張揚,行事也愈發高調。其他嬪妃看在眼裡,恨在心裡,卻又敢怒不敢言。
皇貴妃在永壽宮中,靜靜地觀察著後宮的變化。她知道,賢德妃的囂張遲早會引來麻煩。而自己“失寵”這段時間,靖國公府也能低調行事,避開不少明槍暗箭。
靖國公庶子銘恒與賈家賈寶玉,二人皆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平日裡遊手好閒,喜好攀比炫耀。這日,兩人又聚在一起,在城中最繁華的酒樓上推杯換盞,高談闊論,不知怎的就扯到了炫富的話題上
兩人在這酒肆之中,越說越是興起,各自誇耀著家中那數不儘的珍寶,言辭之間,滿是得意與炫耀。那神情,仿佛天下間再無他物能及得上他們家中的寶貝。周圍的酒客們聽得紛紛側目,有的羨慕,有的不屑,卻也有的心中暗自嘀咕,覺得這二人實在是太過張揚。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華麗官服,神色威嚴的禦史恰好路過此間。他本欲匆匆而過,卻不經意間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那眉頭不禁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心中暗想:“這二人如此狂妄,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炫耀家財,實乃不智之舉。況且,他們所言之中,似乎還牽涉到朝中權貴,此事若不加以管束,恐生事端。”
禦史心中盤算已定,便悄然離去。不久之後,一份沉甸甸的彈劾奏折便擺在了皇上的案頭。皇上閱過之後,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那眼神中既有玩味,也有幾分不屑。他輕輕說道:“不急,靖國公府和賈家,皆有嬪妃在後宮之中,且看看他們如何處置自己的家人吧。這朝堂之上,風雲變幻,朕倒要看看,他們能否在這波濤洶湧中站穩腳跟。”言罷,皇上便將那奏折輕輕放在一旁,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賢德妃賈氏在後宮中聞得賈寶玉因炫富被禦史彈劾之事,心中非但沒有半點憂慮,反而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她深信賈寶玉隻是年輕氣盛,並無惡意,而那些禦史不過是眼紅賈家的權勢,故意找茬。
於是,賢德妃仗著自己平日裡在皇上麵前的寵愛,決定親自出麵為賈寶玉求情。她換上了一身最為華麗的服飾,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後帶著一臉嬌媚的笑容,走進了皇上的禦書房。
“皇上,您可得為臣妾做主啊!”賢德妃一見皇上,便迫不及待地哭訴起來,“那禦史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彈劾寶玉!寶玉不過是孩子心性,哪懂得什麼炫富不炫富的,他不過是和朋友們開個玩笑罷了。”
皇上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看著賢德妃那嬌媚卻有些盲目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不滿。他沉聲道:“愛妃,炫富之風不可長,若人人皆如賈寶玉那般,我朝風氣何在?禦史彈劾,乃是職責所在,豈是兒戲?”
然而,賢德妃卻並未察覺到皇上的不滿,她依然撒嬌道:“皇上,您就知道護著那些禦史,他們不過是嫉妒賈家的富貴,才故意找寶玉的茬。您可得嚴懲那些造謠生事的禦史,為寶玉洗清冤屈啊!”
皇上聽著賢德妃的言辭,心中的不滿愈加濃烈。他冷冷地看著賢德妃,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愛妃,你若是再如此是非不分,朕便要生氣了。炫富之事,本就不該,禦史彈劾,乃是正義之舉。你若再如此執迷不悟,莫要怪朕不念舊情。”
賢德妃被皇上的冷言冷語嚇得一愣,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過錯。但她卻不願承認,隻是倔強地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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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著賢德妃那固執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失望。他歎了口氣,揮揮手讓賢德妃退下。
皇貴妃端坐於永壽宮中,思緒如織,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她深知,在這皇室之中,權勢與猜忌如同雙生子,相互依存,又相互製衡。靖國公府因戰功赫赫,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於朝堂之上,備受皇上矚目。然而,樹大招風,這份顯赫也同樣招來了無數的猜忌與暗流。
當聽聞娘家侄子銘恒與賢德妃賈氏的弟弟賈寶玉因炫富被禦史彈劾的消息後,她隻是輕笑一聲,那笑聲中蘊含著幾分睿智與從容。
“銘恒這孩子,小錯不斷,但分寸拿捏得極好。”皇貴妃心中暗自思量,“他此舉看似魯莽,實則卻是在為靖國公府分散皇上的注意力。如此一來,誰都知道靖國公府的子嗣並非個個優秀,終於出了個紈絝子弟,皇上也不會過於忌憚戰功赫赫的靖國公了。”
銘恒的這次炫富之舉,在旁人看來,或許隻是年少輕狂,不諳世事。但在皇貴妃的眼中,這卻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戲”。銘恒,這個看似紈絝的子弟,實則心思細膩,深諳皇室權謀。他的這一舉動,看似不智,實則卻是在為靖國公府減輕壓力,讓皇上明白,靖國公府的子嗣並非個個都是棟梁之才,也有那麼一兩個不成器的紈絝子弟。
“這便是皇上的平衡之術。”皇貴妃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蘊含著對皇室權謀的深刻洞察,“他既需要靖國公府的戰功來穩固江山,又忌憚其權勢過大,威脅皇權。銘恒的此舉,無疑是在為靖國公府謀求一條生路,讓皇上在猜忌與依賴之間找到一種微妙的平衡。”
而提及孝賢皇後富察氏一族,皇貴妃的眼神變得愈發深邃。富察氏一族,如同皇室中的另一股強大勢力,其子孫個個成才,才華橫溢,深受皇上器重。然而,這卻也讓皇上心中充滿了忌憚。尤其是當永琮生下嫡長子綿煜之後,富察一族的勢力更是如日中天,讓皇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孝賢皇後富察氏一族,讓皇上忌憚不已。”皇貴妃輕聲說道,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尤其是綿煜的出生,更是讓皇上對富察一族充滿了警惕。在這皇室之中,權勢過大,往往便是災難的開始。”
皇貴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的心中明白,靖國公府與富察氏一族,都不過是皇室權謀中的兩枚棋子。而她,作為靖國公府的皇貴妃,更是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為靖國公府謀劃未來。她知道,隻有在這複雜的權謀遊戲中保持謹慎與智慧,才能讓靖國公府在皇室的風雲變幻中屹立不倒。
皇貴妃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錦繡的匆匆來報,像是一陣風,吹皺了她心中那原本平靜的湖麵。賢德妃又去求皇上赦免賈寶玉,甚至在禦書房哭鬨起來,這消息在皇貴妃聽來,既覺得可笑,又覺得可悲。
“這賢德妃,如此沉不住氣,如此行事,怕是聖眷要到頭了。”皇貴妃輕聲歎道,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惋惜,也有一絲冷峻。她深知,在皇室之中,寵愛是如此的脆弱,一不小心,就可能化為烏有。賢德妃的此舉,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而靖國公府裡,銘宇對銘恒的管束加緊,這讓皇貴妃感到一絲欣慰。她知道,銘宇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他清楚靖國公府如今的處境,也明白銘恒的這次行為雖然看似魯莽,但實則也有其深意。銘恒表麵上收斂了許多,心裡卻覺得自己這次做得沒錯,還暗自得意幫了家族一把。這份天真和自信,讓皇貴妃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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