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德妃賈氏的話語,猶如一枚重磅炸彈,在原本寧靜祥和的屋內猛然炸開。她那雙平日裡總是閃爍著溫婉光芒的眼眸,此刻卻仿佛被無儘的苦楚與憤懣所充斥,吐露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祖母既然曾經是皇上的奶娘,為何還要讓我踏入那深宮禁地,去那暗無天日、不得見人的去處?”她的聲音雖輕,卻字字如泣如訴,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悲涼與無奈。
此言一出,整個屋內霎時陷入了一片死寂。賈氏的家人們瞪大了眼睛,彼此間交換著驚愕的目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深知,這句話若被傳揚出去,足以讓整個賈家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就在這時,賈赦如同被激怒的猛獸一般,猛地站起身來。他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額頭的青筋根根分明,顯露出他內心的憤怒與惶恐。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賢德妃賈氏的父親賈政麵前,揚起手來,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女兒這是和賈家有深仇大恨嗎?”賈赦怒吼著,聲音中充滿了無法遏製的憤怒與絕望,“她竟敢非議皇上,想讓賈家滿門抄斬嗎?賢德妃身邊的女官是皇上親自指派的,今天是皇貴妃龍鳳胎的百日宴,她如此言辭,豈不是在詛咒皇室,將我們賈家推向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賈政被這一耳光打得踉蹌幾步,險些摔倒。他捂住火辣辣的臉頰,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隨即又化為深深的憂慮。他深知,賈氏此言的確是大不敬,若被外人聽聞,隻怕整個賈家都要遭殃。
“逆女!你怎可如此胡言亂語!”賈政怒視著賈氏,聲音中帶著難以遏製的憤怒與失望,“你可知這宮中是何等地界?豈容你隨意置喙?你祖母當年為皇上的奶娘,那是何等榮耀之事,你怎可將此等恩情視作理所當然,還出言不遜?”
彼時,賈府正廳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厚重的帷幔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卻怎麼也驅散不了那股凝滯的沉悶。窗外,天色漸暗,烏雲沉甸甸地壓在屋簷之上,似要將這賈府也一並壓垮。
賈氏被父親那如洪鐘般嚴厲的嗬斥震得身子猛地一顫,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她眼中原本熊熊燃燒的憤懣火焰,稍稍收斂了些許,可那眉眼間仍帶著幾分倔強,如同寒冬裡不肯凋零的傲梅。她微微抬起頭,目光直視著父親,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無比堅定:“父親,女兒在宮中的苦楚又有誰能知曉?每日裡,我就像是踩在薄冰之上,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墜入那冰冷的深淵。伴君如伴虎,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心思難測,我時刻都要揣度他的心意,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複。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嗎?”說著,她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像是一顆顆晶瑩的珍珠,隨時都可能滾落下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端坐在主位上的賈母,緩緩睜開了那雙飽經滄桑卻又透著威嚴的眼睛。她微微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隨後用那略顯沙啞卻又無比沉穩的聲音開口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賢德妃,你既已入了宮,便要謹言慎行,切不可再如此任性妄為。如今賈家的興衰榮辱都係於你一人身上,你肩上的擔子重如千鈞啊。你要時刻牢記,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乎著整個賈家的命運。”賈母的話,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賈氏聽聞賈母的話,緊緊咬了咬嘴唇,那原本倔強的神情漸漸柔和了下來。她緩緩站起身,又緩緩跪下,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種決然。她微微低下頭,聲音雖還有些不甘,如同風中殘燭的微弱火光,但已多了幾分順從:“祖母教訓的是,孫女知錯了。孫女日後定當謹言慎行,不負祖母和賈家的期望。”
然而,賈赦卻在一旁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滿是嘲諷與不屑,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賈氏的心。他雙手抱在胸前,斜睨著賈氏,陰陽怪氣地說道:“就怕賢德妃剛剛詛咒皇室的話現在已經傳到宮中去了。哼,到時候,我們賈家可就要跟著遭殃了。明天我就請旨分家,不是分宗,免得被賢德妃連累得滿門抄斬,到時候大家可都彆想有好日子過。”他的話,如同寒冬裡的冷風,吹得眾人心中一陣發涼。
賈氏聽了賈赦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大伯,您怎能如此狠心?我不過是一時口快,並未有詛咒皇室之意啊!”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幾近哀求。
賈政也連忙上前,對著賈赦拱手道:“大哥,此事還未可知,萬不可如此決絕。賢德妃雖言語不當,但她也是賈家的女兒,我們不能在這關鍵時刻棄她不顧。”
賈母皺了皺眉頭,不悅道:“赦兒,休得胡言。如今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補救,而不是在這裡說些喪氣話。”
賈赦卻毫不退讓,冷哼一聲道:“母親,您就是太心軟了。她既已貴為賢德妃,卻還如此不顧後果,口出怨言,若真惹來禍事,咱們賈家上下幾百口人,誰能逃得掉?分家不過是為了保住咱們其他人的性命,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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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手中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杵,發出沉悶的聲響。“赦兒,休要在此胡言亂語!如今家族本就處於風雨飄搖之際,你還要這般火上澆油,成何體統!”
此時,一直站在一旁的賈政見狀,趕忙上前勸解:“母親息怒,大哥也是一時情急,說話沒有分寸。賢德妃在宮中本就艱難,如今又遭此變故,我們該齊心協力幫她度過難關才是。”
賈赦卻依舊不依不饒:“幫她?怎麼幫?她自己闖下的禍,自己承擔!”
賈氏跪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她泣聲道:“父親,我入宮以來,從未忘記自己是賈家之人,一直小心翼翼,隻為能保家族平安。今日之言,是我失了分寸,可您也不能如此絕情啊。”
賈母長歎一聲,緩緩走到賈氏身邊,將她扶起,說道:“賢德妃,你莫要再傷心。你大伯也是被氣糊塗了,才會口不擇言。如今我們賈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家都要團結起來才是。”
賈氏靠在賈母懷中,哭得越發傷心。賈母輕輕拍著她的背,轉頭對賈赦說道:“赦兒,你若再如此任性,賈家遲早會毀在你手中。從今日起,你便閉門思過,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
賈赦雖滿心不甘,但在賈母的威嚴之下,也不敢再多言,隻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屋內眾人皆沉默不語,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賈家的未來,仿佛陷入了一片迷霧之中。
第二天,晨曦剛剛撕開夜的帷幕,天邊才泛起一抹魚肚白,整個宮廷還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尚未完全蘇醒。然而,就在這看似平靜的時刻,一道如驚雷般的消息,以風馳電掣之勢,迅速在宮闈的每一個角落炸開。
原來,宮中突然傳來令人震驚不已的消息:太後不知從何處聽聞了賢德妃賈氏詛咒皇室的惡言。那惡言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進了太後那本就因歲月和宮廷紛爭而略顯脆弱的心。太後本就年事已高,身體本就不如往昔那般硬朗,平日裡就需精心調養。如今,這等大逆不道之言傳入她的耳中,就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巨石,瞬間激起了千層浪。她隻覺一陣氣血上湧,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倒了下去,就此一病不起。
皇帝得知此事後,那原本就威嚴無比的臉瞬間變得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烏雲密布,仿佛隨時都會降下一場可怕的狂風暴雨。他本就對皇室的尊嚴和權威極為看重,視其為不可觸碰的逆鱗。如今,賢德妃賈氏竟敢公然詛咒皇室,這在他眼中,無疑是對皇室尊嚴的公然踐踏,是對他這個一國之君的極大挑釁。
彼時,金鑾殿內氣氛凝重得似能擰出水來,壓抑的氣息如厚重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皇帝端坐在那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龍椅之上,麵色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雙眸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毀殆儘。
盛怒之下的皇帝,根本不給賢德妃哪怕一絲一毫的辯解機會。他猛地揚起手臂,狠狠一拍那雕著精美龍紋的龍案,“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大殿都似乎跟著顫抖了起來,仿佛在瑟瑟發抖,畏懼著皇帝那不可抗拒的威嚴。隨後,一道冰冷而又決絕的旨意,如同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從他緊咬的牙關中擠出:“賢德妃賈氏,心懷不軌,竟敢詛咒皇室,實乃大逆不道。即日起,降為貴人,以儆效尤!”這道旨意,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斬斷了賢德妃曾經的榮耀與尊貴,讓她從那高高在上、備受尊崇的賢德妃之位,一下子跌落到了貴人的境地,如同一顆璀璨的星辰瞬間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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