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
顧禾青一愣，仔細感知了一下，卻沒發現什麼不對。
“是錯覺吧，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管家沉默，沒有再多說什麼。
顧禾青見狀略微沉吟，還是決定保守一波。
“嗯……讓宋先生多帶一些東西來，檢查做的詳細一些，另外……”
另外也能問一問這位醫師，附近有沒有什麼不錯的地方可以去。
還記得之前和宋洛聊起來這件事的時候，這位看上去像是個沉浸在醫書裡麵的詭，說出了周圍的一堆地點，描述的精致而美好，像是整個世界都是由童話構成的。
他去過的地方，應該要比陌生的地方安全許多。
聽著顧禾青的話，管家心裡模糊的恐怖預感並沒有消失，但對此也隻能報以沉默的態度。
第二天，宋洛來了，見到管家的時候依舊高傲，完全恢複了從前的態度，一點都沒有上次來的時候戰戰兢兢的味道。
遠遠的就能聽到這個家夥用著清朗好聽的聲音說著讓人一言難儘的話。
“我這個家庭醫生當的真難，我感覺我可以在這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了，這樣過來的時候還方便一些。”
“你先生又要出門？我希望這次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上次好不容易正常的回來，沒過幾天又出事了，每次出門都像是有詛咒！”
“這地獄的風景你先生估計已經看膩了，我應該直接推薦他去天堂看看的，這樣還省了我治療的功夫。”
“醫療箱一次比一次重，下次我應該列一個清單讓你買了放在彆墅裡。”
“聽說螞蟻能舉起來自己重量五十倍的物體，我感覺我也快差不多了，背負了超過我承受能力五十倍的東西。”
“我們其實可以商量一下，下次你家先生出事的時候，先和我商量一個墓地，就當作是這段時間的報酬。”
“讓我想想，第一個要求就是我的墓地周圍不要有任何薔薇，一朵都不行！我現在看到薔薇和薔薇兩個字就煩。”
巴拉巴拉，一路說著，比之前的話還要多。
之前他也就是隨口抱怨一兩句，管家沒有回應的情況下，很快也就不說話了。
這次卻像是要把上次沒說出來的話都說完似的，整個詭的身上都充斥著一股暴躁的氣息。
顧禾青看著這一團白色的家夥走進房間，把手裡灰色的大型物體往桌子上一放，瞬間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這醫療箱……確實夠重的。
“咳咳……那個，很抱歉……”
“你知道抱歉就好，手伸出來。”
果然暴躁。
顧禾青沒敢再開口，他毫不懷疑，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不管說什麼都能被懟兩句。
以這家夥現在的態度，路過一條狗他都能上去咬一口。
把脈了很長很長時間，前所未有的長，顧禾青卻看不到宋洛的表情，沒法開口問什麼，生怕打擾了他的工作。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宋洛的神情愈發複雜，眼眸當中像是塞了天空，明暗交錯、悲歡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