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時此刻,雖然他嘴巴上答應著不會再動她,可是他腦子裡,全是剛才她嫵媚含情,輕顫潮紅的臉頰。
以及,那奪魂攝魄,銷魂至極的......
林窈這具身子到底是大家閨秀,經曆了兩場酣暢淋漓的情事,她幾乎是一沾床,翻了個身就睡著了。
將她露在外麵的雪白赤足掖進薄被,祝鶴鳴才返回去收拾那幾乎無法下腳的盥室。
她臉皮薄,要是被家人看到了肯定要惱,而且關於她的一切,祝鶴鳴下意識也不想讓任何人窺探到,哪怕是自己的親娘和大嫂。
更彆說家裡還有男人和孩子。
差不多花費了半個時辰,祝鶴鳴才將盥室打掃的一乾二淨。
月上柳梢頭,今夜月亮很圓很亮,身心俱爽的男人,對著明月看了一會,才邁著步子朝新房走去。
對月相思,他如今不需要了。
因為相思之人,已在枕側。
林窈躺在床上,紅唇微微嘟著,白日裡驕矜傲慢的大小姐,睡著了卻跟個孩子似的,乖巧可人,連呼出的氣息都是軟糯香甜的。
一頭烏發鋪在枕頭上,如綢緞般黑亮柔滑,發尾還帶著濕氣,那是浴桶裡因為動作太急太快,原本盤起的發絲隨著時間慢慢落了下來,沾上了雪白肩背上的水珠,凝結在了一起。
隻是那時候的他,早已顧不得那幾縷頭發。
即便是那發尾隨著晃動輕掃到了他的臉龐,他亦挪不出手。
比起渾身緊繃抖動,直達心靈的仿佛白光絢爛的酣暢淋漓,那發絲接觸肌膚形成的細微癢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坐在床邊的祝鶴鳴,白日裡清冷淡漠的表情,此時早已被近乎執拗虔誠的愛意替代。
看著她的眸中,是比七月日光還要熱烈灼人的溫度,帶著令人心驚的黝黑深邃。
林窈卻渾然不覺,兀自睡得香甜。
熄燈後,祝鶴鳴動作小心地上床,伸出手臂將熟睡的林窈攬入懷裡,方才閉目養神。
林窈睡著睡著,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一個火爐,她眼睛都沒有睜開,就開始扒拉困住她的手臂,然後一個翻身滾向了床榻裡側。
隻是沒過一會,睡熟的她又被抱了個滿懷。
這次林窈掙了掙,沒掙開,隻好嘟著唇繼續睡了。
......
一大早,劉氏和王蘭芝就起來了,不過兩人動作都很輕,就怕吵醒睡著的小倆口。
王蘭芝看著還緊閉著的房門,忍不住在心裡偷笑,又有點擔憂,小叔子雖然看著斯文有禮,但是那身板,可一點不輸人。
之前家農忙的時候,他請假回來做活,動作一點不輸常年做活的大郎,晚上大郎哎喲叫喚著渾身疼的時候,小叔子吃了晚飯還能去砍柴跳水,弄好之後又繼續待在書房。
有幾次她半夜起來出恭,還能看到書房裡亮起的燭火,小叔子還在看書沒有歇息。
想著想著她擔憂更甚,大小姐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經得住小叔子嗎?
就連她成親那會,都有點受不住大郎的折騰,她還是從小就做活做慣了的。
很明顯,劉氏也有這樣的擔憂。
如果換做旁人,她不會這般憂心,自己兒子什麼性子,她比誰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