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和祝鶴鳴一走，包廂裡就隻剩下周塵之和蕭奕兩人。
小二肩上搭著一條白色布巾，手上端著一盞蜜浮酥柰花，正帶著笑敲著半掩的門。
“進來。”
一推門，就發現包廂內的氣氛不太好，作為察言觀色的第一好手，還不待他細想，已經放下甜點，快速退出去。
望著雪白泛著香氣的糕點，周塵之搭在桌上的手緩緩攥緊。
“今日，到底莽撞了。”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懊惱後悔。
蕭奕臉色同樣難看，少女皺著眉一眼都不願多看他的樣子，讓向來順風順水的蕭奕，心就像是被剜了一道口子。
剛遇見時有多欣喜，現在被拒絕就有多難受。
兩人都是天之驕子，如今卻在包廂裡黯然神傷。
“早知如此，應該徐徐圖之。”蕭奕暗自呢喃。
“你以為祝鶴鳴不懂我們的想法嗎？”周塵之當然也想過徐徐圖之，可是正如他看得清自己的感情一樣，祝鶴鳴對她的在意，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到。
當然在意，換做是他，他也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像是一麵鏡子，他不比看自己，隻看蕭奕和祝鶴鳴的眼神，就能想象的出來他的眼神是何模樣。
這不是想遮擋就能遮擋得住的。
蕭奕抿了抿唇，臉色一僵，“那你說怎麼辦？”
說完他甚至遷怒起周塵之，如果隻有他一個人，沒準窈窈願意給他一個機會，祝兄也能接受自己的提議呢！
他神色變換不停。
但是巧了，周塵之也是同樣的想法。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又同時轉了過去。
相看兩相厭。
蕭奕忍不住嘲諷：“周家的嫡子，婚事應該不是你自己能做得了主的吧，既如此，你又何必去招惹她。”
周塵之聞言那雙一貫儒雅溫和的眸子倏而浮起一抹冷笑。
“那你錯了，我不想做的，誰也勉強不了我，反之，我想做的，誰也阻擋不了。”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能一輩子不娶？目前看來，窈窈根本不可能跟祝鶴鳴和離。”
周塵之沒有理會蕭奕明顯不相信的神情，自家事自家知道，他周家內部的事務，又何必與外人道。
倒是他......
“蕭家允許你一輩子不娶？”
“事在人為，何況，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可以說我喜歡男人，我爹娘性子一直都很開明，想來應該會理解我的。”
說著蕭奕挑了挑眉，如果普通人確實難以讓他們相信，但如果是眼前之人......
目光從周塵之頭上束發的玉冠，到英俊逼人的五官，再往下到挺拔修長的身材，就這樣，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