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起來五十多歲,黑發中夾雜著些許白發,臉上布滿了褶子,但眼神卻格外銳利。
他自我介紹道:“我是寧溪縣刑偵大隊長,趙昭遠。”
蘇霧禮貌地點了點頭,語氣溫和:“趙隊長。”
趙昭遠與蘇霧打完招呼後,側身讓開一步,將蘇霧的身影完全展現在眾人麵前。
蘇霧這才看清會議室裡的情況。
坐著的大多是三十歲以上的資深警察,而還有許多站著的年輕警察,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臉上還帶著幾分青澀。
“怎麼這麼多人?”
蘇霧微微側頭,壓低聲音問身旁的紀予舟。
高陽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示意她看向許景辭的方向。
蘇霧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許景辭正坐在會議桌前,旁邊一排都是空位。
她對著趙昭遠禮貌地笑了笑,然後走到會議桌前,坐到了特意為她留的位置上。
紀予舟在她身旁落座,高陽則坐在紀予舟的右邊。
蘇霧的左邊是許景辭,而他旁邊的位置卻還空著。
“來學習的。”紀予舟低聲解釋道。
蘇霧環顧四周,發現那些站著的小警察們手裡都拿著筆記本,一個個眼睛裡都帶著幾分緊張和好奇。
顯然,他們都是剛從大學畢業,被分配到這裡的實習警察。
蘇霧的目光在會議室裡掃了一圈,卻沒有看到白覓塵的身影。
許景辭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低聲說道:“白老大馬上到。”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白覓塵走了進來。
他目光冷峻,走到蘇霧身旁時,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隨後徑直坐到了許景辭旁邊的空位上。
見人員到齊,紀予舟站起身,走到會議桌前,開始介紹目前已知的報告:
“被發現的一斤多碎骨中,最小的隻有米粒大小,最大的也不過三厘米。
這些碎骨大多呈灰白或灰黑色,表麵有不同程度的碳化痕跡。”
隨著他的講解,會議桌上的電子顯示屏開始播放碎骨的照片,而牆上的投影儀也將畫麵同步放大,供站著的實習警察們觀看。
“目前,我們還在分辨這些碎骨具體來自人體的哪些部位。
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骨頭符合人類骨頭的特征。
此外,碎骨上未發現熒光反應,說明它們被燒得非常徹底。
從形狀上看,切口的邊緣不規則,應該是被利器切割所致。
值得注意的是,幾塊碎骨的切割痕跡並不一致,這意味著凶手使用的工具並非單一。”
“都是死後傷嗎?”一名站著的實習警察舉起手,小心翼翼地問道。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有些尷尬,但還是繼續解釋道:
“如果是死前傷,說明凶手對受害人懷有極深的仇恨,那就是仇殺了。”
紀予舟語氣平靜地解釋道:“骨骼表麵的痕跡較為規整,切割邊緣相對較為光滑,骨髓腔內部也較為乾淨,沒有明顯的出血痕跡。
所以我們判斷都是死後傷。”
會議室裡一片安靜,隻有電子顯示屏上的碎骨照片在無聲地展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