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平板往桌上一攤,視線掃過眾人,“沒看到不及格的,連七十分以下的都少見。”
嚴曼拿起平板,指尖點開其中幾名候選人的試卷:“是,死知識掌握得都挺紮實。刑法條文、刑訴流程這些基礎題,正確率普遍高,所以及格線以上一抓一大把,八十多分的更是紮堆。”
“看來這輪附加題加的沒錯。”嶽峰接過平板掃了幾眼,又抬頭看向監控屏。
“筆試考的是死知識,這輪考的是活應變。你看那個2號考室的024。”
他指了指屏幕,“答‘群眾圍觀’那題,居然寫‘驅散人群’,太簡單粗暴了。法律素養夠,但不懂基層實務。”
“雖然基礎都不差,但想摸到九十五分以上,難。”
袁黎將平板翻到最上麵,眉頭微挑:最高的也就九十五、九十三,離滿分還差著截。”
他抽出一張八十九分的卷子,指著錯題處,“你看這道現場勘查程序題,步驟全對,但漏了‘邀請見證人在場’這個細節。”
“所以不是不會,是不夠細。”魏長河略帶可惜的搖搖頭,“要是這題不錯,也能上九十。”
“死知識靠背靠記,拿個八十分不算難。但要接近滿分,得摳到每個法條的例外情形、每個程序的細微節點,這就得靠真功夫了。”
嶽峰看向監控大屏裡仍在答附加題的考生,“所以第一輪更像個篩子,先把基礎不過關的篩掉。但真要挑出能扛事的,還得看這輪突發題。”
“八十多分的這批,理論上都夠格。但咱們要的不是‘夠格’,是‘拔尖’。”袁黎笑著將平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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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分以上的少,恰恰說明,能把死知識嚼透、用活的,本來就不多。”
總控室裡的討論聲還沒歇,嚴曼抬眼時,正看見蘇霧坐在沙發邊,側臉對著大屏的光,自始至終沒怎麼插話。
“小蘇警官,你也來說說?”嚴曼的語氣帶著點溫和的催促,“剛才聽你一直沒出聲。”
這話讓其他幾位年長的選拔官都停了話頭,目光落在她身上。
蘇霧像是被這陣仗逗笑了,嘴角彎起個淺弧,先把水杯放在茶幾上,才轉過身來。,“論對專業知識的鑽研,我哪能跟您幾位比?”
她的聲音像清泉流過石板,不疾不徐,“今天這筆試,考的都是硬功夫,能拿八九十多分,說明底子確實紮實,這是本事,得認。”
“沒進特案組之前,局裡有個老法醫,理論考次次接近滿分,可到了現場,總跟負責痕檢的同事擰著來。”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他們身後的監控。
“他覺得對方提取樣本的順序不對,對方嫌他解剖報告出得慢,最後差點耽誤了送檢時間。”
她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語氣輕鬆下來,“被通知進入特案組時,馮局跟我說,特案組就像齒輪,少了哪個都轉不動,但齒牙對不上,再精密也沒用。”
說完笑著起身,水壺在手中傾斜著將溫水注入一個個紙杯。
“所以我總覺得,咱們要挑的人,不光得會做題,還得知道怎麼跟人合作。”
“當然了,”她立刻補充道,眼神裡帶著對前輩的敬重,“專業肯定是底子,要是連法條都記不全,再懂合作也沒用。”
倒完水,她將水壺重新放到桌子上,“我就是覺得,這才第一天,光看筆試成績就定優劣,是不是急了點?”
她對著眾人示意喝水,“後麵不是還有團隊協作考核嗎?到時候看誰能牽頭,誰能補位,誰能在亂麻裡穩住陣腳。這些說不定比卷子上的分數更實在。”
她說完,又笑了笑,重新靠回沙發裡,姿態放得很軟:“您幾位繼續討論,我就是隨口說說。畢竟論看人的眼光,我還差得遠呢。”
一番話說得坦誠又周到,既沒否定前輩們對筆試的看重,又悄悄把自己的想法遞了出來。
嚴曼看著她,眼底多了幾分讚許:“小蘇警官的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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