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靜之中,雲珩冷硬地開口:“皇上生性多疑,剛愎自用,蠢鈍無能,自登基以來不思朝政,所有的心思都用來打壓權臣和鏟除異己,本王認為他已沒資格坐這個皇位。”
雲莫隱臉色刷白。
“臣不同意攝政王此番說法!”朝臣之中終於有人開口,乃是內閣大臣之一支保甲,“先帝親自傳位於皇上,就是對皇上的能力信任有加,先帝也曾親口說過皇上英明有為,心懷天下,必能做聖明無雙之天子,攝政王豈能說廢就廢?”
“臣同意父親的說法。”另外一個中年男子開口,他是支大人的兒子支如鴻,手掌五萬皇城軍,“皇上之所以沒有把全副心思放在朝政大事上,乃是因為攝政王一直攬大權不放,皇上就算想施展拳腳也沒有機會。”
“臣附議。”另外一位支家黨羽大臣順勢開口,“皇上已是成年天子,按照皇族曆來的規矩,帝王十六歲便可親政。皇上登基之時已過弱冠,本該擁有獨立處理朝政的權利,攝政王應該卸下大權,還政於皇上,而不是自己手握大權不放,還指責皇上不為——”
“來人!”雲珩冷漠開口,“支家父子藐視先帝遺詔,公然冒犯本王,即日起罷黜白大人議政之權,剝奪支如鴻將軍之職,即刻趕出朝堂,永不予錄用。”
支保甲父子大驚失色:“攝政王不能這麼做!臣是皇後娘娘的祖父,更是先帝委以重任的內閣”
“咆哮朝殿,殿前失儀,還不趕出去?”
竇睿帶著兩排禦林軍上殿,利落地擒住支家父子,生拖硬拽就把兩人朝殿外拖去。
“皇上!皇上!”支保甲聲嘶力竭地大喊,“臣無能!臣無力護駕,愧對皇上啊!攝政王大逆不道,這是要謀權篡位!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
竇睿皺眉,擒著支保甲的禦林軍臉色大變,當機立斷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免得他再叫囂出更多挑釁攝政王的話來。
雲莫隱無力地跌坐在龍椅上,渾身癱軟,表情僵硬麻木。
“皇上暫時幽禁乾陽宮。”雲珩站起身,宣布對皇帝的處置,“沒有本王允許,任何人不得見,違命者以謀逆罪,誅全族。”
丟下這句話,他起身離開了大殿。
攝政王跨進慈安宮宮門。
太醫院裡幾個醫術精湛的太醫都在,一個個小心地給太後診脈,聽到外人稟報攝政王駕到,太醫們臉色微變,轉身走出來恭敬地行禮:“臣等參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雲珩沉默地走進內殿,殿內屍體早已被清理掉,他站在床前看著麵色蒼白躺在床上的太後,語氣淡漠:“太後情況怎麼樣?”
“回稟攝政王,太後昨晚驚嚇過度,受了很大刺激,導致心神不寧,臣等——”
“既然受了刺激,即日開始封鎖慈安宮,讓太後好好調養身體,任何人不許打擾。”雲珩冷漠說道,轉頭看向跪了一地的太醫,“太醫院太醫各個醫術精湛,派出一人專門負責太後的病情即可,不需要這麼多人都過來。”
太醫們俯身領命:“是。”
“宮人太多,影響太後休養。”雲珩麵無表情地環顧一周,視線所落之處,宮人們如浸冰窖,伏在地上大氣不敢喘,“周盛,太後宮裡留下兩個人,以後你負責伺候左右,端茶送水,務必服侍得周到,不許怠慢了太後。”
尾隨在身後而來的內廷侍周盛恭敬應下:“是,奴才謹遵攝政王旨意。”
“其他人全部去內廷監報到,讓內廷總管重新給他們安排職務。”
“是!”周盛應下,“王爺您請放心,奴才一定安排得妥妥的。”
雲珩轉身走了出去,語氣淡淡:“皇後昨晚也受了不小的驚嚇,鳳儀宮一並封鎖了吧。”
周盛恭敬地道:“是。”
回到攝政王府,冷九霄還跪在王府大門外。
攝政王進宮時間並不長,從離開攝政王府到策馬回來也不過半個時辰左右,可冷九霄卻感覺像是過了漫長的幾天。
轉過頭,卻見攝政王已經下了馬,冷九霄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不安地開口:“攝政王……”
“隨本王進來。”雲珩腳下未停,隻在經過冷九霄身側時,丟下淡漠的一句命令,隨即人已抬腳跨進王府大門,“去本王的書房等著。”
冷九霄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攝政王在跟他說話,吊了兩個多時辰的一顆心終於慢慢放了下來,他吐出一口氣,站起身。
兩條腿疼得像不是自己的,冷九霄蹙眉,極力忍住膝蓋鑽心的劇痛,維持著最後一絲尊嚴才強迫自己不去扶著牆走,邁著僵滯的步伐一步步朝王府裡走去。
雲珩回到昭宸殿時,雪鬆、雪茶還儘責地守在外殿。
見到雲珩回來,兩人無聲地屈膝行禮,王妃還沒醒,正睡得香呢。
雲珩站在外殿朝裡麵看了一眼,很快又轉身走了出去。
贏傾昨晚太累了,直到早上天快亮時才睡,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時分,醒來之後隻覺得渾身酸痛,讓她忍不住蹙起了眉。
想到昨晚激烈的戰況,贏傾低吟,臉色微紅,拽過被子蒙住自己的臉,覺得雲珩那個冷靜的家夥瘋狂的時候簡直可怕。
“王妃醒了?”雪鬆走進內殿,看到雲珩把被子蒙在臉色,失笑,“當心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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