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書咋舌,驚歎地看著陳紳在榮錦繡淩厲的攻擊之下,不斷地後退,想要反被為主卻始終做不到,被榮錦繡逼得狼狽。
西慶使臣焦急地看著場上,陳丹卿則皺起了眉,不悅地開口:“東渭將軍使詐,這場比武根本不公平!”
“使詐?”燕書轉頭看她,“郡主哪隻眼睛看到她使詐了?”
“我堂兄英勇無敵,她一個柔弱女子若是不使詐,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堂兄?”陳丹卿說道,並轉頭看向雲珩,“攝政王也是武將,應該能看得出我堂兄是什麼水平,東渭女將軍定是用了什麼奸猾手段……”
“郡主多慮了。”燕書一笑,“在場這麼多人看著呢,除去一些不會武功的文臣之外,還有許多會武功的高手。就算郡主懷疑我家主子和大乾朝臣會偏袒,這不還有北疆和南眉的使臣嗎?榮將軍有沒有使詐,他們能看得出來,淳於太子和禹丞相總不會對陳將軍落井下石吧。”
陳丹卿噎了噎,一時無言以對。
她轉頭看向禹逸,卻見禹逸麵色凝重,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場上不斷移動的兩人。
陳丹卿正要說什麼,忽然一聲異響,視線裡劃過一道人體拋物線急速劃過,她驀地轉頭看去。
就見她堂兄健碩的身軀摔在堅硬的青石板地麵上,榮錦繡纖細的身子急掠而至,下一瞬,一隻腳已經踩在陳紳的胸口:“孫子,叫祖宗。”
全場鴉雀無聲:“……”
陳丹卿臉色青白交錯。
禹逸和淳於風麵無表情地對視一眼,兩人眉頭微皺,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唯有雲珩低眸抿了口酒,清冷眉眼一片平靜,波瀾不驚。
陳紳胸口劇痛,當然,更痛的是他的自尊和驕傲碎了一地:“你——”
“叫祖宗。”榮錦繡重複了一遍,“否則我取了你的狗命。”
“榮錦繡,你彆太過分!”陳丹卿站起身,氣急敗壞地開口,“你是要跟西慶為敵嗎?”
榮錦繡沒理會他,目光落在陳紳麵上,語氣平靜:“剛才你親口說的,不讓我跪地求饒,你就是我孫子。”
陳紳咬牙,臉色陰沉刷白,盯著她的眼神裡透著怒火。
“來者是客,攝政王就眼睜睜看著我堂兄受辱?”陳丹卿怒氣衝衝地看著雲珩,“我堂兄在西慶是人人敬畏的大將軍——”
“郡主這話說的就有些沒道理了。”穩坐席上的武王溫和開口,“切磋比武是陳將軍自己提出來的,願賭服輸也是他親口所說。眾目睽睽之下,東渭榮將軍憑本事取勝,這一點在場的人都親眼看到了,堂堂武將還要出爾反爾不成?”
“就是,剛才還說自己以大欺小呢,大言不慚的以為真能教訓人家小姑娘,結果卻被小姑娘教訓得爬不起來。”泰王歎了口氣,“技不如人就要承認,願賭不服輸簡直丟儘男人的臉。”
陳丹卿攥緊了手,轉頭朝西慶護衛怒吼:“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去救下將軍!”
護衛們剛才也是有些發愣,此時聽到陳丹卿的怒吼才驀然反應過來,紛紛上前準備保護將軍。
陳丹卿又驚又怒,“你們簡直膽大包天!”
“攝政王。”禹逸起身,從容地衝著雲珩的方向欠了個身,嗓音溫淡,“陳將軍到底是西慶武將,尊嚴不容踐踏,東渭榮將軍雖也是武將,可她同時又是個女兒家,脾氣難免有些大,還望攝政王從中調和一下,莫要讓遠道而來的客人寒了心。”
言下之意就是榮錦繡這個小女子脾氣不好,心胸狹窄易記仇,小題大做,侮辱西慶陳將軍要不得。
可他卻渾然忘了,這番切磋分明是陳紳自己挑起來的,何況若說寒了心,西慶跟大乾已經撕破了臉,還怕他寒了心?
雲珩沉默片刻,終於開了尊口:“容將軍,是否願意饒了他?”
“不行。”榮錦繡目光盯著陳紳,抬手扇了他一個耳光,“不孝孫子,見到祖宗不知道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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