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鬆,放、放手!你這樣太粗魯了,你這樣太粗魯了,雪鬆……”燕書矮著身體,伸手抓著雪鬆放肆的手,“姐姐,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還不行?我剛才是開玩笑的,娶你一個我都吃不消,雪茶那個冰塊我哪敢要?饒了我吧雪鬆姐姐……“
殿內兩位嬤嬤和眾多侍女愕然看著他,隨即都掩著嘴笑,看著平日裡正經嚴肅的燕書侍衛難得的慫樣,覺得格外有趣。
贏傾坐在窗前,看著雪鬆一路把燕書從殿外揪到殿內,嘴角揚起,饒有興味地開口取笑:“燕書啊,你不是說自己可以的嗎?這怎麼就不行了?”
燕書艱難拽下雪鬆的手,耳朵已經通紅一片:“陛下我錯了,都怪屬下嘴賤,不該拿姻緣之事說笑,陛下跟雪鬆姑奶奶求個情,讓她饒了我這次。”
雪鬆冷哼。
“我真的錯了。”燕書眼巴巴地看著她,聲音低了幾個度,“其實我一直偷偷喜歡你呢,尤其喜歡你平日懟我的模樣,特彆可愛。”
雪鬆俏臉一紅:“滾。”
“得嘞,我這就滾。”燕書一溜煙跑殿外站著去了,渾然不管外麵正在下雪,冷得緊。
贏傾沒理會溜之大吉的青陽,戲謔地看著雪鬆:“追出去一個時辰,你們乾嘛去了?”
雪鬆理了理有些微亂的發絲,恭敬回道:“屬下跟他打了一架。”
贏傾失笑:“一架打了個把時辰?”
“高手對決,打個三天三夜都可以不分勝負。”雪鬆誠實說道,“屬下跟燕書武功不相上下,打上一個時辰是正常的。”
贏傾靜默片刻:“就這點本事,還敢大言不慚地坐享齊人之福?”
“就是。”燕書哼道,“不自量力。”
贏傾又笑:“以後好好治治他,他要是敢對你不好,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雪鬆低著頭笑:“是,屬下一定不讓他欺負了去。”
站在殿外的燕書驀地打了個寒顫。
站在殿門處的雪茶瞥他一眼,一哼,眼底劃過幸災樂禍的光澤。
大雪下了半夜,到了夜間越來越大,薄薄的一層變成了厚厚的一層,待到次日早醒來時,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
“這才是真正的下雪。”贏傾站在窗前,心血來潮地開口道,“雪鬆,應該讓燕書給你堆十六個雪人當做聘禮,彆致。”
雪鬆掩嘴打了個嗬欠。
自打昨天得知要嫁給燕書之後,一整夜沒怎麼睡著。
贏傾說這句話時轉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看就看出了一點異樣:“怎麼了?昨晚沒睡好?”
雪鬆歎了口氣,有些鬱悶:“很奇怪,雖然屬下也不是聽到成親就扭捏害羞的小姑娘,可昨晚愣是一夜沒睡著。”
贏傾沉默片刻,挑眉道:“你激動還是緊張?”
“倒是沒什麼情緒變化。”雪鬆擰眉,“就是腦子裡不停地想東想西,想些亂七八糟的,然後就怎麼也睡不著。”
贏傾道:“要不你再去睡一覺?”
“不用。”雪鬆連忙搖頭,“睡也睡不著,況且一夜不睡對屬下來說也不算什麼,以前常有的事,就是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其他的沒什麼,陛下不用擔心。”
贏傾嗯了一聲:“要是困了就自己去睡,我這邊暫時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殿內人手也夠用。”
雪鬆應下:“屬下明白。”
“大早上起來就看見外麵這白茫茫的一片,心情都不一樣了。”贏傾語調輕快,在窗邊錦榻上側坐了下來,“雲珩這會兒在書房?”
“是。”雪鬆點頭,把宮女端來的燕窩粥放在贏傾麵前的幾案上,“檸王府的西陵揚公子一早呈了份折子,王爺看完之後就召了幾位大臣進書房議事,去了已有半個多時辰。”
贏傾皺眉:“有事情發生?”
“屬下不清楚。”雪鬆搖頭:“王爺沒說,屬下也沒敢問。王爺出去之前隻吩咐讓陛下好好睡,不許任何人吵到您。”
贏傾嗯了一聲,沒再多想。
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雲珩都有解決的辦法,稍後待他議事結束,也自會告訴她。
贏傾吃了碗燕窩粥,其他的就不再吃了,等雲珩議事回來一起用早膳。
“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太尋常的消息?”贏傾看向雪鬆,“你聽說過嗎?”
雪鬆搖頭:“東渭這邊的情報都是沈公子和華公子在負責,他們聽到什麼動靜會直接跟王爺彙報,屬下和燕書暫時就負責宮裡宮外的小道消息。”
贏傾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