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婉花去佳木斯和侯福來折騰了兩天,回來後發現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也給玩掉了。
她沮喪了好幾天,和丈夫秦國風在家裡耍淫威,連著一個星期沒有在乾部學校露麵。
秦國風是乾部學校的副校長,米婉花在乾部學校沒有課,她去不去乾部學校,沒人管他。
在家裡靜養了幾天,她給遠東情報局去了份電報,告訴情報局的官員,日本關東軍在北大荒修築的地下倉庫,沒有發現成建製的國製武器,隻發現了大批日本關東軍修築工事的軍用物資。
還有一件事,她琢磨了很久,決定不能再隱瞞遠東情報局了。
那就是遠東情報局讓她今年三月份和姨夫接頭。把象征權利的金絲楠木梳子接過來。可是由於自己耽誤了時間,去了接頭地點,沒有見著姨夫,梳子也沒有接收到。給弄丟了。
她現在處於一個很尷尬的地位,由於自己沒有象征權力的梳子。北大荒的幾個特務對她陽奉陰違,不好好買她的帳,執行起她的命令來也是推三阻四,很不堅決。
幾個特務也就是侯福來還可以,還能勉強的執行一下她的命令。
為了能讓侯福來聽她的話。她還把身體給貼了進去。
米婉花覺得很窩囊,她向遠東青報局去電申請,想再見上姨夫一麵,看姨夫有什麼信物交給她。讓她成為北大荒的新一任姨夫。
遠動情報局收到她的來電後,當天就給他回了電。在電報中嚴厲的訓斥了她。
由於她沒有掌握好時間,錯過了和姨夫接頭的時間,姨夫手中的那把楠木梳子被一對身份不明的青年男女給取走了。
姨夫知道弄丟了梳子責任重大,再加上姨夫已到了退休的年齡,她既不來遠東情報局述職,也不來遠東情報局受領任務。而是關閉了電台,玩起了失蹤。
遠東情報局給米婉花的任務是找到姨夫,督促姨夫來情報局述職!
謹防姨夫向中國公安自首變節,如果姨夫不聽勸告,遠東情報局責令米婉花。想儘一切辦法除掉姨夫。
遠東情報局沒有給米婉花提供多少有關姨夫的信息?
這次給米婉花的電文很長,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關於姨夫的信息倒沒說了多少。
米婉花讀完電報後感到很沮喪,在北大荒五萬多平方公裡的黑土地上尋找姨夫,無疑是大海撈針。
根本不可能完成情報局交給她的任務。
她也想關閉電台,和遠東情報局玩失蹤,可是她又不敢。因為她白發蒼蒼的老父老母,現在生活在國。
再說了米婉花是個愛錢的女人,她迷戀遠東情報局給她提供的資金支持。
因此,她接到遠東情報局的來電後。就一直在琢磨著這個問題。
如何才能找到姨夫?如何才能完成遠東情報局交給她的任務!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遠東情報局又給她來了份電報。在來電中告訴她
遠東情報局和姨夫在過去的幾年中有這樣的工作製度。
就是每隔三年,遠東情報局會派人潛到北大荒,在明山縣東郊外的一座天主教堂和姨夫接頭。具體安排姨夫今後三年的工作,並給姨夫送去大量的活動經費。由姨夫支配。
上次和姨夫接頭是六六年的臘月初六,今年是六九年,剛好過三年。
今天是臘月初四,再有兩天就是接頭的日子。
情報局在電報中命令米婉花,讓她以情報局特派員的身份和姨夫在東郊外的天主教堂接頭。
並讓米婉花代表情報局向姨夫宣布國居住,也可以留在中國生活。但絕不能向中國公安自首。否則,遠東情報局會嚴懲不貸。
最後情報局還在來電中告訴了米婉花和姨夫接頭的暗號。
米婉花譯完遠東情報局的電報後。氣的在家裡大罵道
“情報局這幫愚蠢到家的家夥。他們不相信老娘,給老娘頭上放上個姨夫,管著老娘。現在找不到衣服了,這才想起了老娘。讓老娘冒著被抓的風險,去和姨夫接頭。真要是姨夫變節了,這不是把老娘往虎口裡送嗎?
米婉花罵歸罵,她也隻能這麼做。因為梳子是她弄丟的,如此被動的局麵,也是她造成的。
米婉花認真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冒一次險。她做好了被逮捕的最壞打算。
她把那件領口上塗有氰化鉀的衣服穿在身上。萬一被公安抓獲,立馬自儘。
她可不打算把她的下半輩子交給監獄。
完了,她又給情報局去了份電報。告訴情報局官員,如果她遇到不測,讓情報局的官員善待她的父母。
他還叮囑她的丈夫秦國風,初六她要出去辦事。如果她在一個星期內回不了家,那麼她就出事了。讓秦國風把家裡關於她的書信和物品都銷毀。並且主動向公安局自首,向公安局說明問題。就說在和她成家之前,不知道她的過去。米婉花第一次起了憐憫之心。把罪行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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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丈夫秦國風隻是她發展的一個小特務。對她所乾的那些危害祖國的勾當隻是一知半解。沒有必要把丈夫秦國風再搭進去。
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後,米婉花在初六的早上坐班車去了眉山縣城。
明山縣城的東郊是一望無際的樺樹林,順著一條崎嶇的小路沒走多遠,就能看見一座很殘破的天主教堂,矗立在樺樹林裡。
進入臘月後,明山縣的溫度降的更低了。
尤其是早上,肆虐了一夜的西北風雖然小了很多。
沒有風的樺樹林,更是奇冷無比。
米婉花穿著棉大衣,戴著狗皮帽子。用一塊厚厚的圍巾把臉捂了個嚴嚴實實。隻露著一雙淺藍色的眼睛在觀察著四周。
即使這樣,她還是凍得直哆嗦。如果不是想見到姨夫。完成遠東情報局交給她的任務,打死她都不會來這個鬼地方來!
矗立在樺樹林裡的這座教堂占地麵積不是很大,四周雜草叢生。
尖尖的教堂頂,讓人一看就能聯想到,這是西方人用來祈禱祝福的地方。
米婉花在八一農大教書時來過幾次教堂,知道這種教堂是蘇聯的一個牧師,在19世紀初修建的。剛建好後,教堂裡住著一個傳教士。
後來隨著戰亂,疾病等原因,傳教士跑了,這裡就沒有人煙了。
米婉花之前來教堂。都是在夏天或是在春暖花開的春天。
她來這裡是遊玩的。那時的教堂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殘破。
教堂的大廳裡的一排排木質座椅都還在。現在門子和座椅不知什麼時候被人都給拆走了。
沒有門的教堂越發顯得殘破不堪。
米婉花走進教堂,發現教堂裡積滿了塵土。地麵上鋪滿了被風刮進來的黃色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