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願意介紹家裡人,代表關係拉近一步,他們自然高興。
自從陳景在北方弄了一台新型拖拉機回來後,他在幾人心中的地位,就無限拔高,更是想著主動拉近關係。
“小玲、小幺,平時沒事可以上城裡來玩,你們紅姐一直在百貨商場,去找她就行。”
“要是在城裡遇到什麼事,就來公安局找我,我是公安局的刑警隊長,去了直接報廖冬的名字!”
父母都明白的事,廖冬當然也清楚,臉上帶著笑容,緩緩開口。
為了表達自己的重視,更是給陳小玲、陳麗許下承諾,讓她們遇上事來公安找自己。
“好的,謝謝姐夫!”2
聽到這裡,陳小玲、陳麗都有些驚訝,笑容不減地點頭回應。
儘管廖冬話說得好聽,可他終究不是自家人;要是遇上什麼事,她們肯定先找弟弟哥哥)。
“這幾個是我侄子、侄女,那四個姑娘和小子,和小強、麗霞、佳麗一樣,是我外甥、外甥女。”
隨後,對於陳偉、陳花、意秋、誌宏、大丫他們,陳景就隨意介紹了一下。
.....
謝家村
日頭爬過謝家村頂的黃土坡時,正卡在天中央,把晚秋的冷意曬得軟了些,卻沒完全驅散。
村裡的土路被曬得發白,表層的浮土被往來的腳踩實,又在坑坑窪窪的轍印裡積著前幾日的雨水,泛著淺淡的光,像撒了把碎玻璃。
風從河對岸的山林裡吹過來,裹著些鬆針與枯草的氣息,掠過土路時卷起細小的土粒,落在路兩旁的黃土瓦磚房牆上。
那些房子挨得近,牆皮被經年的風吹得褪了色,露出底下深褐的土坯,房簷垂著的枯草穗子被日頭映得透亮。
房梁下掛著幾串曬乾的紅辣椒和金黃的玉米棒子,偶爾有片乾黃的玉米葉從牆頭滑下來,落在土路上滾兩滾,剛要停下,又被一陣風卷著往前挪了挪。
院子門口的老樹下,謝賴先站定了腳。
他穿著件洗得發藍的土布褂子,領口處縫著塊補丁,袖口往上卷了兩折,露出粗糙的手腕。
他抬手理了理頭頂稀疏的頭發,又低頭撣了撣褲腳沾著的黃土,指節上的老繭在陽光下格外明顯。
目光掃過身後的三個人,他才邁開步子往村西頭走,步子不快卻穩,每一步都踩在土路的實地上,避開那些積水的坑窪。
走在最前頭的是陳大牛,他生得高大,肩膀寬得能把土路占去小半,粗布褲子的膝蓋處磨得發亮,褲腳還沾著些新鮮的泥土。
每走一步,腳下的黃土都被踩得咯吱響,偶爾踢到路上的小石子,石子便順著坑窪滾出去老遠,撞在路邊碼得整齊的柴火垛上才停下。
跟在陳大牛身後的是陳紅軍,他比陳大牛矮些,卻更精神,額前的頭發梳得整齊,還用清水抿過,服服帖帖地貼在額頭上。
身上的褂子是新做的,藏青色的土布,顏色比村長的深些,隻是袖口還沒來得及挽,垂在胳膊肘處,隨著腳步輕輕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