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勝這下是真的徹底震驚了,腦子都好似沒有平日裡那麼靈活,幾乎下意識問道:“這衛鞅當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誅殺當朝太子?”
若衛鞅真敢弄死太子,秦孝公能答應?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秦孝公這般重視衛鞅,又那麼堅定變法的決心,為了維護新法,說不準……還真有可能。
衛鞅又是鐵血手段,至少就目前來看,秦勝感覺這人好似不太通情理,真真做到了法不容情。
可真要處決了太子,就算秦孝公不怪罪肯定也會給衛鞅帶來很不好的影響。
楚易安笑了笑,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不,你先聽我說完。”
秦勝坐直了身體,一臉乖巧的看著楚易安,期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楚易安不緩不慢的喝了口水,這才接著道:“這事不是變法剛推行的時候發生的,是過了有幾年。”
“變法之初衛鞅不允許太傅跟太子嬴駟說變法內容,那時候太子還小,衛鞅隻讓他學習彆的東西。”
“可是太子封地白氏一族的老族長跑來見太子,因著廢井田的問題,利益牽扯太大,他們不願意照著新法辦。”
“這件事衛鞅處理完後,倒是允許太子學習變法內容了,自己也言傳身教教了太子不少東西。”
“可是衛鞅和秦孝公的所有精力幾乎都放在了國事上,根本沒有那麼多心思管嬴駟。”
“而太子左傅嬴虔又是個武將,一想到要教一個小孩那些文縐縐的東西就頭疼,所以隻是掛了個虛職,根本不太搭理嬴駟。”
“將嬴駟日常教學等等方麵的事務一應拋給了太子右傅公孫賈來處理。”
“可是公孫賈跟太師甘龍、也就是那個被賜以尊榮,束之高閣的前上大夫可是一夥的,公孫賈甚至還請太師為太子講學。”
楚易安適時沉默下來,給秦勝思考的時間。
秦勝聽著聽著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抿了抿唇,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口氣好似堵在胸口,有些難受:“孝公和衛鞅……何至於疏忽至此?”
甘龍和公孫賈本就不滿秦孝公將他們的實權剝奪,秦孝公還讓公孫賈去教太子?
太子可是一國儲君,關乎著國家未來的興亡。
公孫賈若是一個正直的人倒還好,就怕他教太子的過程中夾帶私貨,向太子宣揚什麼不好的東西……
很明顯,公孫賈確實是這麼做的。
秦勝看著楚易安的眼睛,這姑娘眼神清澈得很,好似還在期待他的反應。
秦勝:……
秦勝思考兩秒,麵露震驚,心下駭然:“怎會如此?”
楚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