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答。
雲十九甚至都沒有搭理他這句話，反而是一旁的龐青山說了句實話。
“能賣命給十九爺，是你的運氣並不是你感謝的方式。”
“成王敗寇，如果有一天我日落西山的時候你還能叫一聲爺，就算你對得起我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情突然低落的雲十九拍了拍龐青山的肩膀後轉身離去。
當時的阿阮認為這不過是大人物對自己的一句調侃，但是現在他忽然懂了這句話。
十九爺死了。
站在樓梯上足足有六十個平日裡堪稱凶殘的漢子，那個不是得到十九爺照顧才有了今天的地位財富改變了命運，那個不是曾經說過要為十九爺赴湯蹈火，但是現在呢？
四十一個人！
還有四十一把槍！
就算對方是一個強悍到讓人恐懼的家夥又怎麼樣？
未必沒機會！
可所有人都被這個人嚇破了膽，嚇破了魂！
無人敢動！！！
緊張導致了手掌心的冷汗浸透了槍柄，滑膩的都讓阿阮拚命用力都有些握不住那把他已經記不清扣過多少次扳機的手槍。
但是他還是想為十九爺做最後一件事。
那就是開槍！
為了那句承諾開槍！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故意。
就在阿阮下定決心的那一刻，那個恐怖的高大身影恰恰經過了他的身邊，完全將背影以及後腦暴露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冷汗順著鬢角滑落，阿阮猛然一咬牙抬起了手！
阿阮是殺人的老手，幾乎是本能讓他漆黑的槍口已經瞄準了柳先開的後腦，而就在他試圖扣動扳機的一瞬間，他才驚駭的發現自己居然整個人都僵硬到無法動彈！！！
“腳步聲！！！”
阿阮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那個恐怖的身影每次落腳都發出了沉重的腳步聲，而就是這個腳步聲卻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中上一樣，完美的和自己的心跳融合成了一個節拍，也讓自己對身體失去了所有的控製力！
柳先開依舊走的很慢。
他的精神力以共振的方式已經徹底滲透在了那個試圖殺死自己馬仔的整個身軀，甚至隻是輕輕的一個皺眉，柳先開的精神力就可以徹底讓阿阮在無聲無息中死去。
但是他卻並沒有再殺人。
一步，兩步，三步...
整個樓梯間隻剩下平穩的腳步聲，在令人窒息的寂靜當中每個人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安靜的看著柳先開背影緩緩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當中，在這個將近五分鐘的過程中沒有人敢打破這份寂靜。
“嘔！！！”
身影消失後第一時間，阿阮猛然跪了下來整個人瘋狂的嘔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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