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學忠還記得偶然的機會第一次見洪琳譯,他還是鄉鎮上的一個紀檢書j,副科級的小乾部。那時候紀學忠就已經是市檢察長了。
自從那次認識紀學忠以後,洪琳譯不斷製造機會跟紀學忠見麵。紀學忠吃飯他去結賬,紀學忠因私事出門,他自告奮勇當司機,紀學忠也覺得這人頭腦靈活,最重要的是他能想領導所想,急領導所急。
漸漸的洪琳譯得到了紀學忠的信任,實現從鄉鎮乾部到正廳級省政法副書j的跨越,算下他們認識差不多有20年了。
“我怎麼聽說小鵬跟他有瓜葛,還給他投了錢?”
王瑞林似乎不怎麼相信紀學忠的辯解。
“唉,這個逆子,都是他媽慣的,他背著我把家裡那點錢都投了進去,現在人也進去了,人財兩空,造孽啊……”
紀學忠現在也想開了,他不想為自己多做辯解,紀小鵬能有今天都是他失敗的教育造成的,跟他有脫不開的關係。
紀學忠這幾天愁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頭發白了一大片,他現在隻想去紀好好交代問題,問題交代清楚他也就沒有心事了。至於其他人,他沒有能力管,也管不了那麼多,畢竟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
“書記,他本人沒有參與區家這個案子,這點我可以證明。”
林默突然推開王瑞林辦公室的門進來說道,林默能直接進來自然是提前得到了王瑞林的允許,不然的話他一個副支隊長是不可能不經允許直接進書j辦公室的。
紀學忠聽到後轉身看向林默,眼神中透著一絲感激,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東西,似乎是愧疚。
“哦?什麼情況?”
林默雖然不屬於王瑞林的陣營,但他還是相信林默的,這個年輕人遇事冷靜,睿智,似乎所有疑難案件到了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
有時候王瑞林也在想,為什麼這麼優秀的年輕人不是自己的女婿呢,可惜自己的女兒都三十多歲了,對此他也隻能在心中感歎柳柄楠找了一個好女婿。
林默把調查到有關於洪琳譯的事情跟王瑞林大體彙報了一下,因為有紀學忠在,有些細節林默不便多說,不過還是能夠間接證明紀學忠沒有參與過此事。
不過他的兒子紀小鵬就不好說了,這家夥還沒有完全交代,還在等著他老子能夠救他出去。
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他自己作死,拉都拉不出來的那種,不過洪琳譯被抓,馬上會有更多的證據,紀小鵬再抗下去一點用都沒有。
今天林默來,就是來找一把手彙報工作的,王瑞林指定關於這個案子的每一步都要向他彙報,其實這個工作應該屬於陳鬆,但陳鬆還是把這個機會讓給了林默。
林默過來沒想到恰巧遇到紀學忠自首,這也是好事,於是一個電話打給了中紀工作組長張若橋,讓他派人過來把人帶走。
三人坐在辦公室默默等待,沒有人再開口說話。王瑞林是因為血壓有些高不想說話,林默是因為有紀學忠在,有些話不能說,而紀學忠是沒臉說,他說話的地方應該在中紀工作組的辦公室。
20分鐘後,中紀的工作人員終於過來把紀學忠帶走,場麵這才不再壓抑。
“書記,隨著這兩天我們不間斷的審訊,目前有大量在職公務人員牽連到了此案,涉案金額初步計算已經超過了5億元。”
林默鄭重向王瑞林彙報道。
“有多少人牽連此案?”
“初步查實的有73人,不過相信還會有更多。”
“什麼……”
王瑞林猛然從辦公椅上站起,不敢相信的看著林默的眼睛,他多麼希望林默是把數字搞錯,可明顯這是不可能的,73人啊,而且這還隻是初步查明的,那後續呢?
再進一步是不可能了,他這個一把手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王瑞林歎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