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詫異地問:“您是打算親自去見他?”
……
這廂,白城離開彆院之後,火速拜訪了幾家紙坊,結果給出的答案大同小異,自家的原料庫存不多,實在是無法拆借。
白城甚至給出了超出市場價兩成的價格,對方都不為所動。直至此時,白城才明白什邡所言非虛,蔣邵明既然繞了這麼大的圈子,設了這麼大的局來坑害曹記,後麵怎會沒有後手?
怕是用不了幾日,整個綿陽都會知道曹記儲存不當,遭了蟻患,進而失去進奏院的單子。
從泰陽紙坊出來,白城隻覺得心頭發涼,握著林昇玉佩的手隱隱發抖。
這時,一家馬車正從泰陽紙坊的後門處緩緩駛來,經過白城時,馬車驟然一停,擋著車廂的簾子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撩開,露出一張略顯輕浮的臉來。
“呦!這不是曹記的白掌櫃麼?您這個大忙人,怎麼跑到泰陽紙坊來了?”
白城臉色幽地一黑,麵無表情地看著車裡的蔣邵明,咬著牙說:“原來是蔣老板,怎麼?今天沒去找翠花姑娘消遣?哦!我怎麼忘了?這翠花姑娘似乎跟李三私定終身了,誰能想到一個青樓女子竟然如此情深,李三都死了這麼久了,她竟然還是舊情難忘。”
白城明裡暗裡諷刺蔣邵明使手段,但這廝慣常沒臉沒皮,竟然絲毫也不惱怒,隻晃了晃手裡的扇子,笑著說:“白掌櫃此言差矣,自古多情空餘恨,翠花姑娘跟李三情深似海,我怎會做那橫刀奪愛之人?自然是知難而退,另覓知音。”說著,便聽車廂裡傳來一道女子嬌媚的聲音,“請白掌櫃安。”
白城瞬時被惡心的不行,差點沒掄起拳頭砸向蔣邵明那張惡心的輕浮嘴臉。
大概是覺得惡心的差不多了,蔣邵明得意地搖著扇子縮回車廂,對車裡的女子說:“瞧我這記性,今天剛到的貨還沒查驗,哦!對了,還有倉庫,回頭可一定要人仔仔細細參看,可不能被白蟻蛀了。”
車廂裡頓時發出女子銀鈴般的笑聲。
白城麵無表情地看著蔣邵明的馬車漸漸走遠,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韓平出聲問他:“白掌櫃,現在可如何是好?”
白城回頭看他:“你覺得呢?”
韓平說:“也許林家那邊……”
白城搖了搖頭,林家那邊是絕無可能了,或許……
“曹家!”
“曹家!”
兩人麵麵相覷,不由得相視而笑。韓平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拜見曹大公子?”
自曹夫人走後,林家與曹家的關係雖不若從前,但曹記到底是從曹家分出來的生意,如今又是林昇在親自管理,按理應該不會置之不理。抱著這樣的心態,白城和韓平很快來到曹家位於綿陽的品勝典當行拜見曹懷瑾,結果管事的朝奉對白城說,曹懷瑾今日根本沒來典當行。
從典當行出來,韓平不由得哭喪著臉對白城說:“我看這位曹公子是有意避著咱們。”
白城沉默不語,快步走到馬車前麵,上了馬車對韓平說;“你先回曹記攏一下賬上所有的銀子,然後再讓人去打聽打聽進奏院新上任的院士是誰,喜好如何?”
韓平微怔:“你要去見新院士?”
白城沒說話,放下車簾,對車夫說:“去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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