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營帳之外忽然傳來一陣雜亂而沉重的腳步聲,仿佛大地都為之震顫。那聲音越來越近,最終在營帳門前戛然而止。緊接著,隻見三道身影如疾風般閃入帳內。來者正是張劍、夏侯忠與童風三人!
他們步履匆匆,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疲憊之色,但眼神卻格外明亮且堅定。三人快步來到劉禪麵前,先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然後齊聲說道:“啟奏陛下,戰場上的清理工作已然全部完成。如今戰場之上,殘肢斷臂已被妥善處理,敵軍遺留之物也皆已收繳入庫。敢問陛下,此刻我們是否應當即刻啟程,趕赴懷安縣歇息?畢竟一路奔波至此,我軍將士皆已人困馬乏。”
劉禪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他輕聲說道:“既是如此,便依諸位愛卿所言吧。朕的羽林將士們確實需要好生休整一番。”說罷,劉禪緩緩站起身來,試圖向前邁出幾步。怎奈經過多日激戰,他的身體仍有些虛弱,剛走出沒兩步,就感覺腳步虛浮,氣息不穩。
張劍和夏侯忠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攙扶住劉禪。兩人一左一右,緊緊護在劉禪身旁,一步步將其送至大營門口,並小心地扶著他登上那象征著無上權威的龍輦。待劉禪坐穩之後,車夫輕揮馬鞭,龍輦便開始緩緩前行,朝著懷安縣的方向進發。
跟隨著龍輦一同前進的還有其他羽林將士,其中部分傷員則在懷柔士兵的悉心照料和幫扶下,艱難地邁動步伐。由於隊伍中有不少傷者,所以整個行進速度頗為緩慢。眾人就這樣走走停停,曆經大半日時光,方才抵達了懷柔縣城。
此時,縣長及一眾當地官員早已守候在城門口多時。遠遠望見劉禪所乘的龍輦漸近,他們急忙跪地行禮,山呼萬歲,參拜之聲響徹雲霄。
劉禪端坐在龍輦之中,輕輕抬手示意身旁的麗達將車簾緩緩拉開。他麵帶微笑,朝著道路兩旁圍觀的眾人優雅地揮了揮手,以示問候與致意。隨後,隊伍繼續向前行進,最終抵達了位於懷柔縣城內的驛館。
待眾人安頓好之後,劉禪開始打量起這間驛館。隻見屋內的陳設略顯簡陋,桌椅等家具也都顯得較為陳舊。通過這些細節不難看出,這座懷柔縣似乎並不是一個十分富庶之地,其經濟實力相對較弱。
劉禪緩步走到榻前,緩緩躺下身子。一路舟車勞頓,此刻的他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他微微側過頭,對著一直侍奉在旁的張劍輕聲說道:“朕今日著實有些倦乏了,先行歇息一番。待到晚間,隻需為朕準備一碗清粥即可。”張劍聽聞此言,趕忙躬身應諾,而後迅速退下前去安排事宜。
不多時,三位皇子結伴而來向父皇請安。劉禪見此情景,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欣慰之情。他坐起身來,慈愛地注視著眼前這三個孝順懂事的孩子,和聲寬慰道:“吾兒們不必擔憂,朕隻是略感疲倦而已,並無大礙。你們且各自回去好生歇息吧,無需為此事掛心。”三位皇子聞聽此言,雖仍有幾分不舍,但還是謹遵父命,行禮告退而去。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了房間之中。經過一夜的休養,劉禪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許多。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呼喚侍從或者告知他人自己的行蹤,而是獨自一人悄然走向了文雲所住的房間。
當劉禪輕輕推開房門時,隻見文雲正安靜地躺在榻上,雙眼緊閉,似乎還沉浸在睡夢之中。劉禪小心翼翼地靠近榻邊,伸出手輕柔地觸摸著文雲的額頭。觸手之處傳來一陣滾燙的感覺,顯然文雲此刻正在發著高燒。
劉禪眉頭微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擔憂。他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塊精致的錦帕,輕輕地為文雲擦拭額頭上滲出的汗珠。然而,儘管他的動作已經足夠輕柔,但還是不小心將文雲給弄醒了過來。
文雲緩緩睜開眼睛,當他看清眼前之人竟是劉禪時,臉上露出驚愕之色,隨即掙紮著想要起身向劉禪行禮。劉禪見狀,趕忙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語氣關切地道:“子辰,快快躺下歇息,莫要亂動。此次若非有你舍身相護、近身保衛於朕,恐怕朕早已遭遇不測,命喪黃泉了。”
聽到劉禪這番話,文雲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陛下言重了,末將承蒙陛下知遇之恩,能得陛下信任委以重任已是末將此生最大的榮幸。即便為陛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乃至獻出生命,那也是末將心甘情願之事啊!”
劉禪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子辰啊,休要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你乃是朕親自看中的棟梁之才,朕對你寄予厚望,日後還有諸多要事需依仗你來協助朕成就大業呢,豈容你輕易談及生死?”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隻見夏侯忠雙手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了進來。當他看見劉禪也在此處時,先是微微一愣,隨後急忙放下手中的湯藥,躬身向劉禪行禮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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