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間,萬千墨發散下。
一劍擦過臉頰,上官庭的快劍斬去上官胥的數縷發絲。
本就重傷未愈的上官胥,即使服用了猛藥,依舊不是上官庭的對手。
強撐著已經到了儘頭的身子,上官胥吐出好幾口鮮血。
門外奄奄一息的魏擎,抬起重重的眼皮,萬分努力地往門內爬:“殿下……殿下……”
可沒等魏擎爬進門檻,就斷了氣息、沒了動靜。
上官胥單膝跪地,恍惚間,他竟看到了門外有上官玦的身影。
他伸出手,有氣無力地喊道:“是……是你嗎?玦兒……玦兒……是你來了嗎?”
上官玦居高臨下地站在上官胥麵前,冷冷說道:“彆這麼喊我,很惡心。”
聽完,上官胥輕笑:“你都知道了。”
雖然用儘一切辦法,想要藏去那些不敢讓上官玦知道的不堪,但上官胥仍舊時刻做著真相大白的準備。
“為什麼?”
上官玦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甘心。”
上官胥踉蹌著站起身,一字一字用力回答著上官玦的質問:“我不甘心。”
“憑什麼他能輕易地奪走你的目光,而不管我怎麼做,你都不願正眼看我。”
上官胥異常平靜地開口:“不公平。”
接著,上官胥臉色大變。
他歇斯底裡地喊:“玦兒,這不公平!”
“瘋了……”
上官玦腳下連連後退,眼睛卻呆呆地看著逐漸瘋魔的上官胥:“你太可怕了。”
看到上官玦的動作,上官胥心中一緊,瞬間又恢複了以往的溫潤如玉。
他小心翼翼地哄著:“彆害怕,彆害怕我。”
邀功請賞般地拿出藏在袖中的聖旨,上官胥低聲下氣道:“你看,這是什麼。”
上官玦不敢去接,他慌不擇路地躲進身旁上官庭的身後。
自顧自地打開聖旨,上官胥急說道:“皇位……皇位是你的……”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上官胥艱難地走向上官玦,試圖讓他看上一眼手裡蓋著玉璽的聖旨。
見狀,上官玦慌亂地往裡躲:“彆過來!”
一片混亂下,上官玦將上官胥的佩劍拾起,閉眼刺入了上官胥的心臟。
看看胸前的劍,上官胥笑道:“重要的東西,給重要的人。”
“玦兒,這道聖旨是我能為你求來,最珍貴的禮物了。”
“能不能,不討厭我?”
睜開眼,上官玦張嘴卻無聲。
上官胥再次問道:“能不能,不討厭我?”
過了許久,上官玦強裝鎮定,親手拔出那柄插進上官胥胸口的劍。
雖說上官玦的麵上功夫裝得很是不錯,但終究不夠沉穩,在丟掉劍後,他那雙沾上鮮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上官玦刻意避開上官胥的目光,等艱難地尋回自己的聲音,他緩緩開口道:“我,討厭你。”
聽了上官玦的話,上官胥卻並不覺得難過。
相反,上官胥心中的擔憂在逐漸消減。
思緒與心緒,赫然已經亂成一捆麻繩的上官玦,聽上官胥這樣說道:“也好。”
“沒有愛,恨也好。”
這一刻,上官玦當真覺得上官胥可憐極了。
世間哪有人會喜歡彆人恨自己啊……
細細想想,這人得多缺愛啊,才會將愛與恨歸為一類,相提並論。
直到上官胥閉眼咽氣,上官玦依舊未曾接過他手裡的聖旨。
上官玦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若不是站在門口犯困躲懶的劉公公,僥幸聽見一句:“也很喜歡你。”
怕是真要以為,上官玦是個沒心肝的東西。
畢竟,那道為上官玦求來的聖旨,是劉公公親眼瞧著上官胥是如何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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