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同意!”
言璟將手中的書信丟下高台:“她當言國是什麼?當朕是什麼?!”
台下的白兼,彎腰撿起書信,匆匆看了幾眼後開口:“陛下,臣以為,兩國聯姻未嘗不可。”
聞言,言璟拿起手邊的硯台扔向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白兼:“怎麼,白大人這是看上了?”
白兼側身躲開,隨手收起扇子彆於腰間:“看上了。”
他舉起書信,盯著上麵寫著的一行字點頭:“南疆可比北疆大多了。”
說著,白兼笑道:“若是陛下不喜歡,大可將這南疆贈予臣。”
“好啊。”
言璟回笑道:“那羽國景王,朕也一並賜予你。”
將書信疊了又疊,白兼邁上台階:“上麵可明晃晃寫著陛下的大名,即便是臣願意,恐怕羽國女帝也是不願。”
走到言璟身側,白兼俯下身:“聽聞,羽國的那位景王殿下便是從前的羽國六皇子,他樣貌生得極好,不輸陛下。”
“反正陛下好男色的癖好,已經是人儘皆知。”白兼把疊好的書信塞進言璟微微張開的衣襟,“陛下不妨先答應,待人到了,再看看合不合陛下的眼,要是陛下見本人後,還是覺得接受不了,屆時,陛下再將人送回去,想來,亦是無妨。”
滾燙的氣息一下接一下地拍打在脖頸,言璟不由蹙起眉頭。
等話說完,言璟立即就將人猛地推開。
言璟麵露嫌棄,用衣袖使勁擦了擦脖子,惱道:“放肆!”
拿出書信,丟在桌上,言璟往後一靠:“滾出去。”
“陛下。”
白兼故意拖長語調,取出扇子打開:“臣可都是為了陛下。”
一見白兼這副虛偽模樣,言璟幾乎是下意識地泛起惡心,說話時,聲音裡的怒火快要壓不住:“白兼,朕讓你滾出去!”
一把收起扇子,白兼拿它點了點鼻頭:“好歹臣也是陛下的長輩。”
“罷了罷了。”白兼見言璟就要站起身,立即改口,他轉過身,高舉著扇子揮了揮,“大人不記小人過,臣告退。”
衝著白兼離去的背影,言璟小聲罵道:“有病。”
這時,徐公公上前,為言璟奉上一盞熱茶:“陛下息怒。”
一手接過熱茶,言璟一手按住眉心:“徐公公,命人再添些炭火。”
一到冬日,言璟常犯頭疼。
每每頭疼的時候,徐公公都會為他備上一碗熱乎乎的雞絲粥。
今日也不例外。
在桌上放上一碗雞絲粥,徐公公順便將雜物收了收。
殿內多了兩個暖爐,先前放置的暖爐也被添滿了新炭。
沒多久,整個大殿便就像春日一樣暖和。
言璟脫去厚重的外衣,吐了一口氣。
徐公公接過外衣,拍了拍:“這些年,陛下變了許多。”
疊好的書信,被好好放在桌子中間。
與言璟的不情不願截然不同,羽國那位得到消息後,恨不得即刻便飛去虔川。
羽國,景王府。
侍從看著一箱接一箱裝滿的衣裳和首飾,心中直犯嘀咕:言國國君,也是女子?
正想著,上官庭不知從何處又抱來了一堆衣裳。
“將它們一起裝上。”邊說,上官庭邊往侍從懷裡塞,“讓人再去尋些大點兒的木箱。”
忙手忙腳地接住各色衣裳,侍從在衣裳堆裡露出半個腦袋,說道:“殿下,府上的木箱都在這了。”
上官庭小心抱下書架上的木盒,頭也不回地回道:“那便出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