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未必是巧合!”魏程來回走動,他的眉頭皺得很緊,眼中透露出一絲恨意,“姬清顏是一個非常狡詐的人,夏主是一個更加狡詐的人!他們必然早就串通好!”
“陛下也不必憂慮,晉軍已經行動,隻要我們西線行動夠快,夏軍就反應不過來!”
劉言話音剛落,殿外卻忽然傳來了聲音:“陛下!陛下!西線急報!西線急報!”
兵部侍郎陳源疾步走到殿外。
“進來!”
陳源進來,呈遞上情報:“陛下,夏軍於半個月前發動了對晉國沁陽郡進攻,沁陽郡四日前告破!”
劉言頓時大驚:“這不可能!”
看完情報的魏程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握著情報的手在顫抖:“夏軍不僅僅攻下了沁陽郡,夏主此時也在秦州!秦州夏軍已經開始動員發兵,恐怕現在要開始攻打我們趙州了!”
“陛下不必擔心。”
這時,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南宮旬站了出來。
自魏程登基之後,南宮旬正式進入中樞。
鑒於中書令是魏無忌,魏程給了南宮旬門下侍郎的職位,也就是左相。
“夏軍不會兩麵開戰,依臣所見,夏軍會快速摧毀晉軍在秦州的主力軍,或者以雷霆之勢震懾住晉軍,再對我們展開軍事行動。”
魏程這才點了點頭,覺得南宮旬說的有道理。
“聞淵可還在京師?”
“回稟陛下,聞帥已經南下徐州。”
“再傳朕的命令,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務必攻破夏國徐州防線!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劉言道:“是!”
“陛下,臣還有話要說。”南宮旬說道。
“但說無妨。”
“臣認為,這一次伐夏,我們卻也不必操之過急。臣的意思不是不發兵,而是在交戰的過程中,不必著急,而是突出一個穩。”
“此話怎講?”
“我們剛宣布廢除精鹽銀鈔協定,夏國從我們這裡買糧食的通道直接封閉,夏國這些年大肆發行銀鈔,造成了物價上漲。若不是從我們和晉國購買大量糧食,兩國各州郡糧價早已暴漲。”
“現在夏國從我們這裡和晉國那裡的糧食斷了,糧價肯定會快速上漲,影響到夏國的民生。”
魏程點了點頭,劉言卻說道:“這不會對夏國造成致命的打擊,夏國百姓忍一忍就過去了。”
“不不,劉公可能不太了解夏主治理夏國的方式,夏主數年前對夏國的官僚進行了一批大清洗,並且在各州推行新政。他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為他抓住了三股勢力。但現在一旦糧價暴漲,其中最重要的一股勢力將會倒戈!”
劉言疑惑道:“哦?”
劉言對南宮旬是看不起的,南宮旬出身寒門,在劉言看來,他隻是耍了些小手段,迷惑了還是儲君時候的魏程,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南宮旬說道:“夏主抓住了寒門、商人和平民這三股勢力,他通過大量提拔寒門,給商人利潤,使住在城裡和城周圍的平民獲工作,使鄉裡的平民獲得土地,牢牢把握住了夏國的政權。這些年他殺了許多人,卻絲毫不能動搖他的權力。”
“一旦我們與晉國切斷糧食渠道,由於大量銀鈔帶來的糧價上漲,首當其衝的就是平民,尤其是城裡以及周邊靠工廠工作獲得收入的平民。”
“夏主以商業來盤活主要的幾個繁榮地區,這幾年工廠遍地開花。糧價上漲帶來的影響,是絕對不容忽視的,這直接關乎到夏軍的後勤。”
“所以臣認為,王師在進攻的過程中,追求穩,一定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