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李懷節感覺自己的嗓子有點發緊。
他喝了一口水,這才看似隨意地說道:“方部長要求我不要給組織上添麻煩,讓我們在五一期間把結婚證領了。
如果按照我們原本的計劃,十一領結婚證的話,我個人檔案的更新數據要到明年才能看到。”
許佳這個時候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要結婚這個事情本身上。而是在考慮,方部長這麼說的深層次用意是什麼。
她稍稍一琢磨,立刻明白過來,省委組織部這麼要求李懷節的目的,是為了他在黨校結業後方便提級彆。
不然的話,提拔一名未婚的副廳級男性,組織上確實是要承擔不小的政治風險。
她正想要提醒李懷節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啊,他這是在向我求婚?!
怎麼說呢,既然已經決定和李懷節談戀愛,許佳當然也是奔著結婚去的。
對於李懷節這個體製內官員的身份,就限製了她對李懷節的一切浪漫幻想。
她原本也沒有對李懷節的求婚儀式有過多美好的期待。但,你這隔著電話求婚是個什麼意思?
我是不是把他慣的有點往頭上爬了呢?
還是說,他自認為這個求婚的程序不重要,可以任性一回?
這當然不行!
正是出於這一方麵的考慮,許佳不得不認真地問道:“我說李懷節同誌,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麵對許佳的求問,或者說是帶著點質問的語氣,李懷節立刻就感受到了壓力。
他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心裡話就像是打開了閘門的泄洪口,洶湧恣肆。
“佳佳,我偷偷練習了不下100種求婚方式,暗自編練了很多類型的求婚詞。
佳佳,我從未相信命運,直到在那個深秋的晚上遇到你。我願意用餘生來證明,我們的相遇不是偶然,是命運的必然;
佳佳,你是我所有猶豫的終點。從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準備好把‘或許’變成‘一定’,把‘未來’寫成‘我們’;
我的弱點、驕傲與恐懼,都向你坦陳。並且非常樂意接受,你把我雕刻成你心目中‘丈夫’的樣子。因為我想當你的丈夫;
我不擅長承諾永遠,但我願意和你一起計算永遠——從今天起,從此刻起,每一分鐘都要多愛你一點,直到愛的數字溢出時間的邊緣;
佳佳,我此生一直以來都是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者,唯有你,我希望有來生。”
李懷節一口氣說到這裡,電話的聽筒裡卻是一片安靜。隻有許佳若有若無的呼吸聲,像遙遠的濤聲。
這是李懷節第一次對許佳說出一個神聖的字——愛!
這也是李懷節第一次對許佳直接說出兩個甜蜜的字——愛你!
許佳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暈乎乎的。她被李懷節的這一番情話,感動到差點兒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也是在這一刻,許佳才能如此明白自己的心,原來早就全放在了李懷節的身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情觀。
有的人喜歡烈火燎原的不顧一切,愛的轟轟烈烈;有的人喜歡清泉瀉地的奔放自如,愛的細水長流。
許佳認為,一個人的愛就像是水庫裡的水,是有數的,必須珍惜著來。
所以,她認為最好的愛情就是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