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上旬,開學了。我和少澤又成了同學。
班上還有好幾個是培訓班的學員。
儘管張主任叮囑我一定要低調,但班主任虞夢玲卻指定我當班長。
我不當。
她說:“為什麼不當?”
我說:“有好些學員年紀比我大、資曆比我老。”
虞老師虎了臉:“你怕管不住嗎?在培訓學校,那些局長比你年紀大十多歲,這裡總沒有局長副局長吧。”
確實,哪個不入黨能當上局長副局長?要是已經當上了,那也是一些民主黨派人士,他們也不要來參加入黨積極分子培訓班。
虞老師說:“這裡的班乾部都是由學校指定。”
我說:“虞老師,我明天答複你吧。”
當天晚上,我跑到張主任家,他把我讓進書房,我就和他說了這件事。
張主任說:“虞老師要你當就當吧。”
我問:“為什麼呢?”
張主任主動發了一支煙給我,說道:
“帶你這個班的,通常是兩個老師,一個叫鄧老師,他是陳升的親戚。
另一位是虞老師,她是陳秀敏的表姐。既然是虞老師帶班,你就當。”
我恍然大悟,這四水市機關,企事業單位,原來都是些親戚、關係戶組成的。我是生活在“網”中。
到了這時,我乾脆就把跟照相館向海誌了解情況,然後我跑到陳升辦公室警告了他一次,等等等等情況,全部說了一遍。
張主任聽完,吃驚地望著我,好久才說:
“你比想像中的還要成熟,這樣處理好。這個陳升自己的屁股沒抹乾淨,想得天真,乾擾起你入黨這件事來了。
這樣做得好,以後就這樣,把他捏拉在手裡了。”
我說:“還有一件事,我上次向你推薦的張行遠,昨天和他見了麵,之所以跟他見麵,就是征求他的意見,願不願意來我們這個新單位。”
張主任端起茶杯,沒喝,吃驚地望著我:“還有不願意來的嗎?”
我說:“還有不願意回城的呢,我聽我爹說,有個知青下鄉在我們村,返城時候,她不回去了,她跟我們村裡的一個農民結婚了。
有時候,戀愛的力量比什麼都大。
我一定要問他願不願意來。如果他找了一個本地女子,家裡條件好,過著富裕生活,也有不願意的呢。
男耕女織,董永配七仙女,有些人就喜歡田園生活。
所以,我一定要找他了解情況,要他十分迫切,非常盼望來,我才向你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