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真的想談談超前思維,它跟下象棋是一回事,象棋也是超前思維。
你看我們修條路就十幾米寬,不過五年就跟不上形勢。
我們建個自來水廠,就是滿足現有人口,不過十年就要推動重來。
我們隻重視高考,沒有幾所職業學校,出去打工的四水人都是乾體力活的,沒幾個技術工。”
他講的都是事實,但是,這等於非議政府。說明政府在這些事情上做得不好,我估計借十二個膽子給張主任,他也不敢答應。
所以,仍然隻能笑笑。
而張行遠呢,就笑都不敢笑,隻是喝茶。
李老說:“你怕誰呢,敢不敢跟張文傑彙報?”
我說:“敢。”
他說:“你敢,就是個好同誌。”
我必須馬上換了話題,又是一頓東拉西扯,談得投機時,我才說道:
“師父,我這位同學叫張行遠,跟我一樣,都是縣城郊區的,家裡也沒有一個人在機關工作。他爹娘在街上擺小攤。底細就全向師父透了個底。以後,要請師父多教教我倆。
所以,張行遠今晚是特意來拜個師。”
行遠接著說道:
“李老,我聽曉東介紹過您多次了,一心想來拜師,就怕您不肯接受。今天晚上壯著膽子來的。學生不才,望您多多教育。”
李老這才仔細打量行遠,然後笑道:
“拜師倒沒有必要,常來坐坐,我倒是歡迎。你們年輕啊,是四水未來的有生力量。跟我在一起聊聊,不會變壞,隻會變好。”
我說:“年輕人的可塑性很強,就是需要您這樣的師父引導,您影響一個,不如多影響幾個。我們再去影響彆人。”
李老笑笑,說道:“小張,我仍然是那句話,拜師不必要,歡迎來坐。”
張行遠立即說道:
“我父母是擺攤的,但我爺爺卻是個讀書人,家中有一方老硯池,我帶過來了,寄存在曉東這邊,我想送給您。
您認不認我這個徒弟是一回事,但我在心目中,早已把您當成人生的老師,這是我聽了曉東介紹之後下的決心。”
李老笑了,對我說道:“按你這個廣告打下去,我還可以開班囉。”
我連忙搖手:
“我決不替你打廣告,師父的身體要緊。天天有人來麻煩您,那我是個罪人。
但是,行遠的名字取得好,您帶著他,他會越走越遠。”
我把鑰匙給了行遠,他去取了硯台過來。
行遠打開蓋子,一方雙龍搶珠的雕花硯台映現在李老眼前。
他仔細地看著,朝硯心嗬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好硯池。”
我問:“您嗬一口氣是……?”
李老說:“真正的好硯台,就是嗬氣成墨。硯心有餘墨,嗬口氣,它就可以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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