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張行遠過來了。
我說:“弄了一個書畫室,隻對你和隔壁李老開放,我們到裡麵坐坐。”
接著,我就打開了門。
他進去,東瞧瞧,西望望,十分好奇,問道:
“你還有閒工寫書畫畫?”
“對。你有空也來這兒,我們兩個周末有空,就寫點書法,或者學點畫。到外麵去遊山玩水,或者打牌吃喝,一年又一年,什麼收獲也沒有。”
行遠說:“這倒是一句真話。堅持寫字,或者畫畫,自己就又多了一門技能。”
“對,我們年輕,到這機關,什麼本事都沒有。寫字畫畫,練上四五年,多了一門特長。但你不要告訴彆人,連少澤都不要告訴。”
“少澤都不能告訴?”
“對。他是個社會活動家,你告訴了他什麼,就等於告訴了全世界。”
行遠笑了。
我說:“坐吧。”
他坐下,我燒茶水。
他不太抽煙,我把窗子推開一條縫,然後發了一支煙給他,說:
“適當抽一抽,搞這個工作,水至清無魚,抽點煙,喝點酒,開點玩笑,這樣才能融入這個群體。”
行遠接過,我給他點上火,他吸了一口,嗆了一下。
我說:“學遊泳也要嗆幾口水,不要熄滅,接著抽。”
他才抽起來。
我問:“今天評先進,張主任事先找你談了話嗎?”
行遠搖頭。
我又問:“你不知道今天要評先進?”
“知道這段時間要評,但不知道哪天評。聞博亮打電話給我,我想應該是你委托他提醒我。”
我笑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需要通過他來委托嗎?”
“哦,對啊。不過,接到他的電話,我就到唐盛那兒坐坐。故意問,要是評先進,你準備評哪個?他說,評東哥。
我問他為什麼要評東哥,東哥又沒在這兒上班了。
唐盛說,東哥對我好,以後肯定不會來這裡上班了,最後一次人情,我都不會送?
我隻找他聊了聊。彆人我不放心。”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說道:
“你和唐盛幫了我。”
“幫了你?不就是評個先進嗎?”
我把今年新來的組織部長提出的方案,給他說了一遍。